她猜到鄭瑞明帶她幹的這些事都是從前和陳願做過的,她覺得沒勁,明明她就是她,可鄭瑞明一直把她當做另外一個人,拚命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她問鄭瑞明,你喜歡我嗎。
鄭瑞明點頭。她又問那和陳願比呢,你更喜歡哪個。
鄭瑞明想了會兒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沾她的光了。鄭總愛屋及烏,是個深情的人。”陳願說完隻是笑笑,又埋頭進書裏。
這事兒讓她挺煩的,鄭瑞明想要的是那六年的那個陳願,可她隻要想不起來就永遠不是陳願,她就是一個被囚禁的替代品。他對自己的溫柔、耐心、照顧全是因為另一個人,隻是因為她們共享了一個軀體,她就得被迫承受他的深情。
什麼願願,她不是願願。
“你就是她。”
“我是她嗎?我和她一樣嗎?我不是她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陳願覺得自己在說什麼繞口令。
過了一會兒陳願想起他是學哲學的,搞不好自己還掰扯不過他,或者他又會用那種強勢的語氣命令自己閉嘴,於是她決定終結這個話題。
“醫生說什麼你不會不記得吧,我能想起來的幾率很小很小,你就當她已經死了吧,把我當成另外一個獨立的人。”然後早點放過我吧。
“她沒死!”
陳願被他凶狠的語氣嚇得抖了一下,她真的是生理性的恐懼,她突然被激怒了,非要互相折磨是吧,她最擅長了。
“你最好是當她死了。你知道我開車會解離嗎,就是靈魂出竅,所以我從來不開車。你肯定不知道,但我自己知道啊,那我為什麼要開車呢?”
鄭瑞明幾乎一瞬間就聽懂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猜她為什麼要死?厭倦了你?還是厭倦了生活?可她的生活不就是你嗎?”
這些都是陳願隨意的揣測,但為了戳鄭瑞明肺管子她隻能口不擇言了。
“你如她所願吧。”
鄭瑞明雙眼通紅,俯身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陳願氣定神閑地抬起頭與他對視,把脖子全都暴露給他,鄭瑞明的手越收越緊,陳願說了句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眼睛開始潮濕起來,麵色漲紅,微微張開嘴,殷紅的舌尖抵在下齒上,熟悉的脆弱感讓鄭瑞明的大腦湧上另一股血,他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轉而用力吻上了她。
陳願還沒來得及喘氣鄭瑞明的吻就接著掠奪了更多空氣,耳邊開始出現尖銳的蜂鳴,鄭瑞明咬她嘴唇的動作帶著懲罰的意味,牙齒磕碰間血腥味彌漫開來。陳願沒有閉眼,她看到鄭瑞明眼底也有潮氣,擋在濃密的睫毛之後,憤怒不是他此時唯一的情緒。
陳願即將窒息的時候鄭瑞明鬆開了她,一點一點舔掉她嘴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