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很快就到了，小木屋裏已經布置得很有過節的氛圍。
“好像還少點什麼。”鄭瑞明摸摸下巴。
陳願警覺起來：“不會要我寫對聯吧。”
鄭瑞明把椰子塞到她手裏：“忘了你還有這個功能。”
“絕不！”
鄭瑞明沒理她的抗議，去找管家吩咐事情。
年夜飯很豐盛，廚子恨不得做一頓滿漢全席，陳願想叫管家坐下一起吃，管家很有職業操守，禮貌拒絕了，點好蠟燭開好酒就帶上門離開了。
鄭瑞明夾了一筷子魚到陳願碗裏，陳願馬上皺緊眉頭。
“挑過了，沒有刺。”
陳願還是反複看了兩眼才猶猶豫豫吃下。
“怕我謀害你？”
“我不吃有刺的魚。”
鄭瑞明是知道的，所以挑幹淨刺才夾給她：“你吃東西真是太挑，都想不通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吳媽的工資都漲過好幾輪了。”
“那吳媽該謝謝我。”陳願啃了口獅子頭，“我明明很好擺平。”
“你對自己有誤解。”
“是你對我有誤解。”
鄭瑞明不跟她嗆聲，老實做一個投喂機器。陳願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跟你過年還挺好的。”
“你以前都怎麼過？”
“和朋友在大街上遊蕩，放煙花。”陳願吞下最後一口澆了番茄汁的鮑魚，“我以前可壞了，大過年的把點燃的鞭炮扔進別人家裏。”
“沒挨揍？”
“跑得快。”
“等會兒想幹嘛？”
“看個電影吧。”
不知道怎麼的選中一部古早的愛情電影，好看是好看，但好像每段劇情都在隱喻陳願和鄭瑞明。
電影結束的時候他們尷尬地四目相對，屏幕映照得他們的側臉微微發光，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
時鍾慢慢指向十二點，窗外的一聲破空聲劃破兩人之間凝固的氛圍，陳願像是被解救似的回頭看。
一朵煙花升入空中，頃刻鋪滿了天際。
陳願撲到窗前，看群山之間熒火翻湧。
“四尺玉，你安排的？”
“喜歡嗎？”鄭瑞明走到她身邊。
焰火不斷升空，亮紅的火光爬升到頂點，猝然炸開，無數金絲倒垂下來，又漸漸隱匿進黑暗裏。爆裂的轟鳴聲震得陳願心口發燙。
“好看。”過一會兒陳願又開口，“新年快樂。”
足足半個小時塵埃才散盡，陳願看得饜足，轉身時又對鄭瑞明說了聲謝謝。
“喜歡每天都給你放。”鄭瑞明一副昏君模樣。
陳願回過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饒過管家吧。”
年後鄭瑞明還想帶陳願去徒步，陳願拒絕了，她倚在沙發裏懶懶抬頭，裝模作樣地思考了半天，說腿恢複得不好不能走太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