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小孩子可憐的自尊心，不想讓別人看出來自己吃過苦，想裝大小姐。”陳願笑了一下，“裝得像嗎？”
其實是像的，鄭瑞明不得不承認，陳願像是那種穿黑色公主裙的非典型小公主，但總歸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讓人看了會產生保護欲，會不舍得她吃苦的。
鄭瑞明洗完菜靠在冰箱上盯著陳願動作，微微出神了一會兒陳願就推著三菜一湯出來了：“開飯了。”
她擺好碗筷：“隻有素菜，肉不會做。”
“肯定又是騙我。”
“嘻嘻，我做紅燒肉一絕，下次有機會給你做。不過比吳媽肯定差點。”陳願夾了一筷子白灼生菜放到鄭瑞明碗裏。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雪還在下，陳願又坐到窗前，鄭瑞明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坐在她旁邊靜靜看書。
看了一會兒陳願點起一根煙，又遞給他一根，鄭瑞明想去拿她手裏的打火機的時候陳願咬著煙微微抬頭。
“喏。”
鄭瑞明低下頭借著她的煙點著，陳願突然笑了。笑得很複雜。
“笑什麼？”
“沒什麼。”
陳願的表情不像沒什麼的樣子，鄭瑞明皺起眉頭：“有話就說。”
陳願止了笑：“真沒什麼，看你的書吧。”
“到底怎麼了？”
“你煩不煩？”陳願摁滅煙頭站起來。
鄭瑞明被她突如其來的脾氣嚇了一下，溫聲勸她：“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不要這樣。”
“我想一個人睡，可以嗎？”
鄭瑞明想了一會兒說：“今天可以。”
“當我沒說。”陳願把毯子扔到地上，轉頭回臥室了。
鄭瑞明沒有馬上跟過來，而是到了睡覺的時間才躺上床，他輕輕給陳願掖了掖被子。
“願願，別生氣。”
陳願背對著他縮在床邊，悶悶的聲音傳來：“我沒生氣。”
“那你看看我。”
陳願不僅轉過來看他，還摸了摸他的耳朵：“我真的沒生氣，剛才隻是心情不好，對不起。”
不等鄭瑞明接話她又說：“早點睡吧。”
“明天想去滑雪嗎。”
“行。”
鄭瑞明關了燈，漆黑一片的夜裏陳願睜著眼發呆。
剛才情緒失控是因為她想起了美術館的那個夜裏，鄭瑞明給她點煙，也是個下雪天。
他說，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理解這句話的，陳願隻感覺到她心跳很快。
能想起來的隻有這一個片段，信息太少了，沒有前因後果。
但是那一瞬間是喜歡啊，喜歡這個人，聽到這句話是想談戀愛的心情，為什麼最後變成了長達六年的包養呢。
到底發生過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