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到底幹了什麼蠢事啊,搞得現在這樣無法收場。陳願覺得好累,她在為一個她毫無印象的選擇付出代價。
渾身都冰冷得僵硬了,一條毯子蓋在陳願身上,她正想回頭謝謝管家,鄭瑞明在她身邊坐下來。
“幹嘛出來?”鄭瑞明幫她撩開擋住眼睛的發絲,看起來已經不生氣了。
“害怕。”
“怕我?太凶了?”
“我怕有人摔東西。”陳願喃喃道,一這樣她就要挨打了。
“以後不會了。”
“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沒有。”鄭瑞明想了半天又說,“我怕你死。”
“出車禍的時候我快死了嗎?”
“他們說你快死了。”鄭瑞明笑了一下,“我隻能拿錢砸他們,死了也要給我救回來。”
陳願突然笑了:“這麼喜歡我?”
“嗯。”
陳願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鄭瑞明說的應該跟她想的一樣,就像中意的擺件碎了一塊也會心疼地想要補起來的那種喜歡。
鄭瑞明又問:“那你喜歡我嗎?”
啊?我怎麼知道,我失憶了啊。
見陳願皺眉他又補充道:“現在。”
那當然不,但陳願還是委婉地說:“還行吧。”
鄭瑞明好像有點失落,低下頭不說話了,陳願給他遞了根煙,陪他默默抽了一會兒。其實如果鄭瑞明不對她這麼膩歪並且肯放她走的話他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回去吧,外麵冷。”陳願站起來。
鄭瑞明抬頭看著她,可憐兮兮的,陳願有點心軟,朝他伸出手:“嗯?”
鄭瑞明拉著她的手站起來,順勢把她拖進懷裏抱住。
“願願。”
陳願有點受不了鄭瑞明這麼叫她,而且他欲言又止的好像還要說些什麼,她趕緊打斷:“我好冷,快進去吧。”
晚上鄭瑞明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這小孩為什麼總是要走,這個家就這麼留不住她嗎。就算作為一個重新認識的人他又有哪裏不好,為什麼非要離開他,接受他很難嗎。
她的記憶停留在剛認識他但是還沒跟他在一起的那個時候,當時是怎麼獲取她的好感的?
還好鄭瑞明記性不錯,第二天客廳裏就搬來一幅弗朗西斯的畫,他叫陳願下來。
這幅畫陳願見過,是美術館的展品之一。
“怎麼樣?”
“不怎麼樣啊,超現實主義,你喜歡這個?”陳願抱著胳膊倚在樓梯上。
“我喜歡他抽象主義的一些作品。”
“達達派的代表人物,你喜歡的藝術家總是令人意想不到。”
“我知道你對當代藝術很有研究,這種反藝術的藝術派別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