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隻看過他們這一部電影。那種粉色的夢幻的童趣的充滿少女心的東西,沒興趣。”陳願向他搖了搖頭。
“你小時候沒看過《白雪公主》?”
“我小時候看《感官世界》。”
“嗯?”鄭瑞明不知道這是什麼電影。
“情色片。阿部定事件知道嗎?不知道?大概就是講男主出軌女主,兩人瘋狂做愛,最後sm的時候女主不小心把男主勒死了,切了他的性器跑路的事。”陳願一邊嚼核桃仁一邊解釋道。
“你小時候看這個?”鄭瑞明驚奇。
“是啊。大家連個位數加減法都沒算明白呢,我就開始看這種電影了。”陳願喂給他一塊西瓜,“不過還挺不錯的,刻畫那種對社會有疏離感、屈辱感的人極限的愛欲。我覺得當成社會性電影看都行。”
鄭瑞明沒怎麼了解過陳願以前的事,他突然很想把這部電影找來看看,看看這小孩小時候是怎麼成長的。
“你是什麼時候得病的?”
陳願坐直了,半晌不說話,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會聊天。鄭瑞明在心裏也扇了自己一個巴掌,真是嘴笨,氣氛這麼好,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陳願歎了口氣,算了,也沒什麼好回避的:“大概是天生的吧。醫生說我爸有病,所以我也有病。”
“這病還會遺傳?”
“有一定概率吧。可能不是遺傳來的,在那樣的家庭環境裏想正常也很難。”
“他們對你不好?”這些年鄭瑞明就沒見陳願和家裏聯係過。
這個問題陳願是真的不想回答,好和不好已經無法概括他們的關係了,父母都是精神病,一家人互相禍害彼此折磨,那對她來說都不是個家庭了,是煉獄。
“還行吧,挺好的。”這樣說也沒錯,至少她不愁吃穿,還能接受教育。
“一直在治療嗎?”
“嗯。”當然不是。她隻是斷斷續續的吃藥,然後被斷斷續續地丟進醫院。他們嫌她煩嫌她礙事,她能維持穩定的治療全都是靠自己。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誰也不告訴啊。”從小到大知道這事的人一個手就可以數清。
鄭瑞明心想你放屁,管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看完電影陳願早早躺到床上睡了,鄭瑞明坐在沙發上,接過管家遞來的水:“你什麼時候知道她生病的?”
管家老實說:“有幾年了。”
鄭瑞明還看著他,管家隻好又補充道:“見到陳小姐給自己放血,於是才知情。”
“放血?”
“是。用采血設備抽血。”
管家也很難形容是什麼操作,當時也是匆匆一瞥,隻看見陳願胳膊上紮著針,大概是連了一個可以抽負壓的機器,血包裏都是血。
鄭瑞明深深看了他一眼:“陳願是不是很不一樣?”
管家不明白他的意思。
“跟了她以後你做事是越來越有主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