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這頓飯吃完鄭瑞明都沒說話，他還沒想好怎麼和陳願解釋。
陳願給他遞了根煙，哥倆好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壓壓驚。”
“你現在都不怎麼去公司了，沒事吧？”陳願跟他閑聊。
“不打緊，多陪陪你。”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趕我出去幹嘛？”鄭瑞明吐出一口煙。
“好歹也是大老板，天天待在家裏算怎麼回事，我不想你耽誤工作嘛。”陳願勸他。
“年前這段比較忙，忙完帶你去瑞士過年。”
陳願不敢說“好”，隻能轉移話題：“你常去瑞士過年？”
“不，家裏規矩多，過年都在祖宅。”
“噢，和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兩人尷尬了一會兒陳願問他：“看不看電影？”
她實在聊不下去了，不知道簡簡單單一個問題怎麼就把他噎成這樣，事實而已，很難承認嗎？
鄭瑞明帶她去了影音室，陳願又解鎖了一個新場地。豪宅就是豪宅啊，她以為客廳那將近100吋的電視已經很夠用了，看來還是她沒見過世麵。
陳願坐進懶人沙發裏打開係統挑選起來，有太多她沒看過的電影了，她簡直眼花繚亂。
“啊！《加勒比海盜》出5了！看這個！”
鄭瑞明陪她坐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攬住她的肩。他心裏是有點忐忑的，陳願問出那個問題以後他就在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一點點聯係就此破裂。
誰知陳願自然地靠進懷裏，把頭枕在他肩膀上：“這還是我小時候看的呢。”
“我小時候把它載進MP5裏，躲在房間偷偷地看，我還寫過好多影評。”陳願接過管家送來的水果，“你知道什麼是MP5嗎？你肯定沒見過。”
“嗯，沒見過。”鄭瑞明張嘴接過陳願遞來的一顆藍莓，陳願的手指接觸到他的嘴唇，冰冰涼涼，他心裏更慌了，從他下午開完會出來陳願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話很多，也不再抵觸他，隻是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熱鬧。
這是怎麼了。
但很快這種疑惑就被衝淡了，陳願很乖地靠在他懷裏，跟他分享一盤水果，這太像從前了。
陳願沒有變了個人，隻是了解了內情以後突然想開了，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感情牽絆就好，交易關係下大家都是平等的，兩個人坐在一個屋簷下都是因為錢，那事情就太簡單了。鄭瑞明救了她還這麼認真的給她治病，她很感謝，現在買賣不在了她也沒什麼可以回報的，總是臭著臉就太說不過去了，暫時當朋友相處吧，過段時間找機會再談談這交易還繼不繼續的事。
“有點冷。”陳願把手放在鄭瑞明臉上讓他感受了一下，起身去旁邊的沙發上拿過毯子，把自己和鄭瑞明裹在一起。
經典BGM響起來的時候陳願很興奮地搖晃鄭瑞明的手臂：“啊啊啊啊啊！有生之年！我要哭了！”
鄭瑞明看她開心的樣子問她要不要去迪士尼。小孩子應該都會喜歡這種主題樂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