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缺什麼您盡管說。”管家退下了。
她還怎麼敢說，她隻是隨口一提，希望能給她一本畫本幾支筆就好了，哪想鄭瑞明直接弄了個畫室過來。她還想跟鄭瑞明道謝，但他陪完自己就去書房開電話會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陳願去角落挑了個畫框擺上畫架，把顏料畫筆和鬆節油放進小推車，坐上高腳凳。她還不知道畫什麼，慢條斯理地把顏料擠到調色盤上。
準備好一切她腦子裏還是空空如也，她放下調色盤，拿了一支湖藍色直接擠在畫布上，用刷子掃開。等整張畫布變成藍色她又覺得少了點什麼，又擠了一管維羅納綠上去。她慢吞吞地用刷子蹭著畫布，突然想到昨天和鄭瑞明聊天的時候他說喜歡莫迪裏阿尼和巴斯奎亞。陳願還以為他會喜歡歐洲那些古典主義畫家，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會喜歡巴斯奎亞的人。
陳願開始對他過去的履曆感興趣，放下刷子拿起手機查起來。
一查她就後悔了。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這個顧家大老板的另一麵第一次展現在她眼前。除了財經版塊鄭瑞明還頻繁出現在娛樂新聞上，每次新聞的主角都不盡相同，當紅流量、十八線小明星、網紅還有富家名媛之類等等，吃飯出遊開房甚至3p4p，總而言之就是觸目驚心。
她點上一根煙，看著手機裏的圖片，地下車庫裏鄭瑞明摟著一位長發大波浪的美女，還貼心地伸手擋住她的臉。
嘖嘖，這也太不小心了，陳願心想。好歹也是大老板，怎麼不注意點輿論影響，被拍這麼多。
這邊鄭瑞明還不知道自己老底已經被扒光了，正坐在書房沙發上聽報告，他沒用書桌，因為桌上還放著陳願從前寫字的東西。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願看鄭瑞明的眼神裏都充滿了打量和探究，鄭瑞明被她看得發毛：“怎麼了？”
“你工作忙嗎？”
“還好，怎麼了，要我陪你做什麼？”
“我問你以前工作忙嗎？”
“很忙。”鄭瑞明不明白陳願問這個幹嘛，有意賣慘，“忙得吃飯都沒時間。”
“哦。”陳願點點頭，這就是有錢人的時間管理嗎，沒空吃飯，但是有空和這麼多人上床。
“以前想叫你給我送個飯你都不願來。”鄭瑞明笑道。
“我也是被你包養的嗎？”看了一下午新聞陳願意識到，自己和鄭瑞明的關係應該不是愛與不愛那種，可能隻是純粹的金錢關係。
鄭瑞明一口飯嗆進氣管裏，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以前的陳願會接受，但現在這個陳願顯然不一定。
陳願見他不回答，又問：“我大學的時候出過什麼事嗎？”
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當時非常缺錢，才會答應這離譜的包養關係。
鄭瑞明還在咳，陳願抬手順順他的背：“別著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