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如今天下佛道兩家均衡,父皇在位時便有意均衡勢力,隻是母後仙逝,與母後交情頗深的無音大師也去了,父皇愛母後,對白音寺自然也垂愛些,但願父皇顧著此事,成全徐號和自己,也算是再均衡一下佛道兩家。
劉沛先去幾家常去的胭脂鋪子看看新貨,又說要吃果子,折返回了一趟果子鋪,又想起來需要些紙筆,轉來轉去就圍著城門打轉。
“小姐是要出城嗎?咱們出來時可沒說出城的事。”
劉沛看了看城門方向,“我……”然後招來紅橘,“你去城門問問,可有人帶著玉佩前來?”
紅橘去問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雖然沒有玉佩,但有人送來一封信,說給玉佩的主人。”
劉沛趕忙把手中的物件塞給一旁的女官,接過信封,上麵隻有一個飄逸的沛字:
見字如麵,號歸山,不見道觀不見道友,山荒林密,不似往日。號疑,正欲下山,空山聞金鈴響,又見荒山變海,浪潮洶湧,雷鳴閃電,蛇鼠翻於白浪,號恐水深難活,拚命呼救,卻又聞鈴響,山又成山,山間雷鳴忽息,鳥雀鳴晨,日光熹微,又而道觀拔地而起,道友如雲,呼朋喚友,雲開見日。號問師兄,師兄言此計名喚‘空山七遇’,號就在山中,尋此計之緣法,難以按時赴約,隻寫此信,以示我心,我心向沛,日月為鑒。
劉沛拿著信,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或許薑白楊也曾這樣盼著表姐的消息,表姐,也曾這般盼著薑白楊。先前自己想要出宮遊曆便帶走了薑白楊,想來確是不妥。
“小姐,接下來,回去嗎?”
不過劉沛現下心情大好,愧疚之意也就存了片刻,把信細細收起來,“都出來了,也不能這麼快就回去,隨我到白音寺尋石姐姐。”
白音寺是大扈第一大寺廟,就算是平日裏的香火也是極旺的,無我殿中供了母後的長明燈,劉沛趁著祭拜,把從香粉鋪子買來的花香油倒進長明燈裏,長明燈的火苗一下子旺起來,一連劈劈啪啪好幾聲。
殿中無人,紅橘說話也自在些,“公主可要跟皇後娘娘說說話?”
劉沛看著長明燈搖了搖頭,“我每時每刻都在跟母後說話,非要這般坐下來鄭重其事的說,反而是沒什麼話講,隨我出去走走吧!”
剛出無我殿,便見著一身晚霞顏色的石靈子,發髻高高的豎起,丹眼長睫,怪不得扮上男裝能迷倒大半個皇宮的丫頭。
一見了劉沛,石靈子便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你一回宮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若不是先前你兄長到無我殿來將太子妃誕下瓏海公主的事告知皇後娘娘,我現在都還不知道你都在忙些什麼。”
“一回去便犯懶,又逢三弟選妃,我這幾日啊,頭昏腦漲,看那些可人兒看得眼都花了,他倒好,推說兄長忙碌,自己跑去提兄長打理政務,婚事是半點不上心。自從上次分別,石姐姐你都做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