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我紮個耳洞。”夜昭偏過頭,捏了一下左耳。
淩紫熙搖頭。
“不紮不進宮。\"夜昭笑的坦蕩。
淩紫熙看了看手裏的針,說出理由:“姑娘家的耳洞都是在很小的時候紮,那時候耳垂薄,現在耳垂長厚了,再紮會疼的。\"
原來不是因為不成體統。
夜昭笑著重複:“不紮不進宮。”
淩紫熙擰了眉,軟著聲音再勸:“不僅是因為疼呀。現在天冷傷口會凍傷的,發炎了可怎麼好?”
淩紫熙還有個顧慮沒好意思說出來,她見多了夜昭咳血,總覺得他體內血不多了,最好還是少流點血……
夜昭冷著臉,略陰翳地看著她。
“等天暖了我再給你紮好不好?\"淩紫熙妥協。
“不好。\"
淩紫熙愁得鼓起雪白柔軟的兩腮。
夜昭瞧著她犯愁的樣子可愛,故意逗她:“你要是不給我紮,我可給你紮了。”
“我已經有耳洞了!\"淩紫熙忙說。
“沒事兒啊,再在上麵紮上七個八個。來來來,把針給我。\"
淩紫熙急忙把捏著針的手背在身後,向後退了一步,提防地望著夜昭,小聲抱怨:\"你這人怎麼這樣.…
雖然她紮耳洞的時候年紀很小,可也記得那個疼,也記得睡醒一覺來,粘到枕上的血跡。
夜昭做恍然狀,笑:“你該不會是不敢下針吧?\"
“才沒有……\"淩紫熙說,“好,我給你紮就是了。我沒給人紮過,紮壞了可不能賴我……”
“就賴。\"夜昭嬉皮笑臉。
淩紫熙不理他,轉身去了廚房,在糧袋中挑了兩粒黃豆。
回來後,她湊到夜昭麵前,將兩粒黃豆放在夜昭耳垂一前一後,手指反複磨著。
“這是做什麼?\"夜昭從銅鏡望著淩紫熙彎下的纖腰。
“多磨一會兒可以將耳垂磨得薄一點,等下刺穿的時候減緩點疼。\"淩紫熙頓了一下,\"我記得小時候聽別人這樣說過。”
減緩疼痛?
夜昭嗤之以鼻。
他剛想讓淩紫熙不要這麼麻煩直接下針,望著銅鏡中她那婀娜的腰臀,沒說。
嗯,好看。
他以前竟然打過,簡直……暴殄天物。
就像鮮豔可口的桃子,是吃的,不是打的。
淩紫熙彎腰站在夜昭麵前,磨著他的耳垂很久。
其實她有點怕,畢竟沒做過這個,心裏沒譜。
她想多磨一會兒,磨得薄一點再薄一點,也是給自己個準備的時間。
可夜昭的耳垂本來就薄。
看著夜昭的耳垂被磨紅,淩紫熙終於訕訕收了手。
她悄悄吸了口氣,將針放在蠟燭上反反複複烤著。
她回憶著小時候聽說的,下針刺穿的時候一定要快準狠,以最快的速度一下子穿過去,這樣才不會那麼疼。
淩紫熙心裏怦怦直跳,竟比小時候自己被紮耳洞還要害怕。
“再烤針要彎了。\"夜昭說。
淩紫熙“哦”了一聲,挪到夜昭麵前,硬著頭皮彎腰湊過去。
她使勁兒捏著針,隔了好遠用力刺過去,可是當就要碰到夜昭耳垂時,又堪堪收了力。
幾次反複。
最近的一次碰到了夜昭的耳垂,也隻是碰到了而已,她下不去手..….…
“你彎腰站了這麼久,累不累?\"夜昭懶懶散散問。
“是有點累,要不然下次……\"
夜昭直接將手搭在淩紫熙後腰,用力往懷裏一帶,讓她坐在他腿上。
他笑著拍了拍淩紫熙的後背,哄:\"別怕別怕,緩一口氣再來。\"
“沒怕……\"淩紫熙捏著針又繼續比量著。
夜昭原本就猜到了她會這樣,也正是想看她犯難的樣子,才讓她來下針,可沒想到她比他想的還要膽子小。
夜昭的耐心逐漸沒了。
在淩紫熙又一次捏著針比量的時候,夜昭握住她的手送她一程。
淩紫熙清晰聽見銀針穿透皮肉的聲音。她的心尖尖兒跟著猛地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