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又一聲堪稱尖利的叫聲驚的顧惟一怔。
他下意識側了側頭，餘光瞥見她焦急緊張的表情，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快速向前急行幾步，站到湖岸邊，目光沉沉的看向水裏掙紮的人。
水位遠沒有到可以淹死人的地步，他並不想真弄死白迴，不過是想給他一個刻骨的教訓。
別人的東西，別亂動。
但許幕並不那樣以為。她現在眼中的顧惟就是一個聽不進人話的瘋子。
他什麼都能幹出來。
白迴的掙紮逐漸減弱，濺起的水花也在逐漸在變小。
許幕遠遠看著，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無力。
時間仿佛陷入倒敘，眼前不再是掙紮的白迴，而是換成了李憧，拳拳到肉，聽到骨裂聲的毆打，抑製不住痛聲嘶啞的吼叫，如一頭瀕臨滅亡的野獸。
還有密不透風的房間，晃動不休的吊燈，哭泣的哀嚎和求饒。
為什麼！
憑什麼？
明明是別人錯了，買單的卻總是他們這些無辜的人？
“啊……顧惟你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靠著家族才敢在外麵胡作非為的蛀蟲……”
顧惟冷不防聽到如此犀利的言論，眼眸刹那間中閃過了什麼不知名的情緒，整個人都有被許幕瞬間的瘋狂驚住。
在他心裏，許幕永遠是乖巧文靜的代表，說話更是嬌柔動聽。
哪裏會像現在嘶嘶底裏，眼睛赤紅的朝他怒吼。
他不知道，一個老實人真被逼急了是很可怕的。
“是，我就是仗著家族，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他被氣笑了，鞋底重重拈過柔嫩的草坪，看著背後的許幕痛快承認道。
她既然如此認為，他就索性承認。
看著她不痛快，他就痛快極了。
沒想到這句話卻徹底逼瘋了許幕。
“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顧惟沒想到一向柔弱的她會說出這種強硬的話。
拳頭緊緊攥在身側，鬆開又握緊，幾次反複，再也受不了，一把上前捏住許幕的腕骨，低頭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要殺誰？”
“你……你是混蛋……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你，認識你。”
許幕根本不讓他碰，死命掙紮，她越掙紮，腕骨上的力道就越重。
她像感覺不到一樣，隻為從顧惟手下脫離。
溫情蜜意不在，隻剩下消失不盡的怒火和滿腔寒入骨髓的冰冷。
“為了那個小白臉，你居然要殺我！”顧惟指著湖中水淋淋被拽起來的白迴，強勢不容拒絕，眼眸裏的陰狠毒辣一覽無餘。
許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絲毫沒察覺背後的危險。
她梗著脖子，沒有回答顧惟的話，直白的眼神讓顧惟哽的喉嚨痛，心疼。
“好，好，好的很。心疼他是吧？想殺我是吧？行！”
顧惟眼睛一眯，臉上閃過狠絕，一把拽過她硬拖著行至岸邊，看著腳下沉沉的湖水，沒有半絲猶豫停頓，重重一把推了下去。
既然無論如何喂不熟，索性就用最狠戾的手段逼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