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瀝尷尬,想著去換衣服,但是聽到小妾在那邊呢喃什麼“那邊那個好吃,不要過來……”
他以為對方在發什麼瘋,生氣,但是自己現在處境尷尬。
而後他又聽到俞韞來了,更加尷尬了,不出去不行,出去也不行,所以並沒有聽到俞韞後麵地那一句話。
一開始還在想是哪個不懂事的現在打擾他,但聽到是俞韞,當即臉色一變,一把踹開了喃喃自語發瘋的小妾。
他換上諂媚的笑容,拿衣袖遮了遮自己尷尬的處境,姿勢怪異地迎了出去,見俞韞已經進來了,當即狠狠瞪了一眼守衛。
若是平常,這些守衛看到齊瀝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要完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們卻好像聽不見一般,眼神空洞。
齊瀝卻沒有心思管他們的反常,跟在俞韞身後,用眼神示意還呆愣在原地的小妾快些離開。
可是那小妾也好似和外麵的人一般,目光麻木空洞,聽不見,看不見他的意思。
齊瀝就要過去推對方,可他也聞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藥香,發現是俞韞身上的,當即湊過去,神情迷醉,道。
“俞大人,你什麼是什麼香……”
還未說完,俞韞微微偏頭,那常帶笑意的臉上,宛若冠玉的容顏,冷意凝結,讓人不寒而栗。
天邊乍驚的雷,劃破了天際,慘白的光透過未關的窗戶映在她的臉上,笑意變成了催命的閻羅,,似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隻一眼,便讓人心生懼意。
齊瀝渾身一顫,不由得後退一步,跌坐在地。
嬰孩的啼哭灌滿了他的腦海,他頭疼欲裂地去捶打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以此減輕痛楚,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他看到的不是他的房間,他眼前的景象,是他的地牢,那些渾身浴血,麵目猙獰的孩童,一個個伸著血爪,來找他索命來了。
俞韞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打滾求饒的肥胖身子,滑稽可笑。
她朝對方走來,不緊不慢的步伐,卻是最可怕的催命符。
她停下腳步,半蹲而下,神情冷漠,嗜血,開口,帶著蠱惑人心的語氣。
“齊瀝,你罪該萬死。”
本還在痛苦打滾的人兒,聽到俞韞的話,突然眼神也變得迷茫而空洞,開口,重複著俞韞的話。
“我罪該萬死。”
俞韞滿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窗外慘白的光再次打在她的臉上,燭台熄滅,一瞬間的漆黑,一襲白衣的俞韞如地獄的使者,前來勾魂索命。
她再次開口:“齊瀝,你為你犯下的錯,要去給為那些因你而死冤魂嚐命的。”
齊瀝依舊跟著重複,像個提線木偶般,受著偶師的操控。
“我要為我犯下的錯,去為那些因為我而死的冤魂償命。”
俞韞湊近,在他耳畔邊開口,一絲笑意,一絲殘忍。
“所以,你該做什麼?”
齊瀝不受控製,開口,內容是連他自己都會害怕的。
“我要為贛州,做唯一的生樁。”
“好,你該去和収王殿下說,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