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冷風習習。
知府府上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賓客盈門,都是些贛州有名的富商,為的便是同帝沅楓拉攏關係。
夜幕降臨之時,一隻信鴿便已經悄無聲息地飛向一處。
白榆沒有參加前廳的晚宴,而是在房中等待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看向窗邊,不出所料,是她專門培養的信鴿。
白榆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小心取下信鴿腿上的信。
信件展開後,便隻有簡短的兩個字:已到。
白榆知道瀲薇他們也到了,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她並不知道瀲薇那邊多了一個帝沅菱。
白榆取過火折子,橘黃的火苗在跳動,吞噬了紙張,化為灰燼。
她美眸微垂,似在思索著什麼。
如此,便隻剩找到神醫穀的人了。
然而,正在此時,有人扣響了房門。
“榆兒姑娘在嗎?”是齊瀝身邊小廝的聲音。
白榆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成了灰燼的信件,踩了幾腳保證不會有人懷疑之後,才開口道。
“什麼事?”
那小廝道:“我們大人想請姑娘過去一趟。”
聞言,白榆想起那個肥胖的男人,眉頭微蹙,也想不出對方找自己有何事,道。
“好,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去前廳。”
小廝卻沒有離開,而是道。
“姑娘,老爺不在前廳,在後院等您?”
白榆眉頭蹙的更深,如此,她再怎麼猜也知道對方到底事要做什麼了。
白榆略一思索,打算拿出俞韞這個擋箭牌,道。
“這你們得問過我家俞大人。”
見白榆不為所動,門外的幾個小廝明顯是有些急了,道。
“這,這俞大人是同意了的。”語氣有些心虛。
那幾個小廝知道如果辦不成這事,齊瀝極有可能扒了他們的皮,也正是如此,他們也早準備好了,如果白榆再不出來,他們就闖進去綁人了。
白榆怎麼聽不出他們話中的破綻,冷笑一聲,眼神越發冰冷,她知道,外麵可能不止一個小廝,如果她不出去,對方的人很有可能衝進來。
於是她微微抬頭,對上了隱藏在房頂的黑袍人的目光。
她知道在俞韞去前廳後,便留了個人保護她。
黑袍人在白榆看過來時微微一驚,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唄白榆發現,而且看對方那平靜的樣子,像是早已知道了。
但隨後便看到白榆示意他去找俞韞,後自己推開門,提著燈籠就出去了。
黑袍人會意後,耶顧不得深究白榆是如何發現的自己,也知道這位白小姐如果出了什麼是,他們蠱主必定不會饒了他,所以馬上從房頂躍下,直奔俞韞所在的前廳。
俞韞這邊,佳肴美食,觥籌交錯,舞妓樂師樣樣都有,在這樣偏遠貧瘠的地方,硬是讓齊瀝搞出了奢侈。
但這樣,便好像他們在街上看到的一派安靜荒涼是個笑話。
很多人找帝沅楓敬酒,說些恭維的話,帝沅楓便很是受用,也就來者不拒。
也有不少人過俞韞這邊,但俞韞不吃這套,哪怕是喝了酒,也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態度。
那群人見在俞韞著撈不到好處,也逗識趣的離開了。
俞韞看著這群人的嘴臉,麵上雖然笑容依舊,但深處的冷意卻足以讓人膽寒。
一個時辰前,知府齊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起這個名字,軍訓傻了可能(>_<)】便偷偷離席,俞韞這時便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自己的手下前來彙報。
俞韞也趁著其他人圍著帝沅楓的間隙,悄然離席,走到外麵。
“主上,白小姐被齊瀝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