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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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靈小免般蹦蹦跳跳地走在父母的前麵,許山同許母一邊走著,一邊用歡喜的目光望著如花似玉的女兒芷靈來到布店前。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片嘈噪音:“快躲開!快躲開!官車來啦!”眾人向騷動的地方望去,隻見人們亂作一團紛紛避讓。許父、許母本能地護著芷靈尋路躲讓。但還未躲開,官車已經來到眼前。官車車廂內一官員掀開車簾張望。

這官員就是劉莽,郢都人盡皆知的狗官。他雖是一地方小吏,可他仗著自己是上大夫靳尚的爪牙,就在都城裏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做盡了欺男霸女的勾當。這時,他又在街市上像一支嗜血的惡魔,尋找著入口的美餐。當他看到正在布攤上的芷靈,那貪戀的眼睛立即放出了異樣的光來:哈哈,想不到這街市還有這麼漂亮的美人!“停車!停車!”他迫不及待地叫喊起來。

車停了,劉莽立即吩咐手下“快!快!快去把那幾個人給我抓來!”

眾打手如聽到主人命令的獵犬似的一齊撲將上去,把許山、許母和芷靈推搡到劉莽前。

劉莽對芷靈仔細打量,有如獵狗欣賞到口的獵物一般,陰陽怪氣地問許山:“她是你倆的女兒?”

許父、母戰戰兢兢地答道:“是!”

“多大年紀啦?”

“回大人,差五天滿一十六歲。”

“還沒辦喜事吧!”

許母連忙回答:“這不是上街來購買辦喜事物件的麼?”

劉莽皮笑肉不笑地::“嗬嗬,這喜事就不用辦了。”

許父母大驚:“啊!”

“啊什麼?是女兒有福氣,要是大王看得上,生個王子、公主什麼的,日子好過得去了。哈哈哈哈。”

芷蘭被征招這件事有如晴天霹靂,轟擊著許家人的心。芷蘭更是寧死不願。萬般無奈之下,許山把芷靈的未婚夫叫到家裏來:“你和俺家芷靈,三歲時就由雙方父母做主訂了良緣。如今,禍自天降。俺老百姓小小的地方官都不敢得罪,更何況那劉莽是上大夫靳尚的得力爪牙,而靳尚又是為大王選美哩。唉,萬般無奈啊!多虧景差大夫、宋玉大人給出了這麼個主意。為了免致我們兩家家破人亡,你就帶著芷靈遠走高飛去吧!”

“那嶽父母大人您……”

“這,你們管不了,也用不著管啦!”

許母將改了裝的芷靈從裏室牽了出來“誌成呀,娘這就把芷靈交給你啦!你倆還是……”

“劉大人帶著宮廷內侍來啦!”在門口不知是誰喊了起來。

許山對芷靈、誌成:“快!你倆快逃!”

“爹、娘!”芷靈一下子跪下抱住了腿。

“事已如此,再不可片刻延捱!”許山拉開芷靈“閨女,還是快逃命吧!”

芷靈、誌成邊呼喚著爹娘邊從後門逃出。

看著女兒、女婿逃出,許山、許母急忙擦幹眼淚,佯裝劈柴、掃地。

這時嘈雜的腳步聲已到門口。一下子,劉莽帶著幾個內侍衝了進來。

許父連忙起身:“劉大人來啦!請坐!請坐!”

劉莽打量許山和許母:“就你二人?怎不見你們的女兒?”

許山不慌不忙地說:“回大人,小女走親戚去了。”

劉莽白眼一翻:“走親戚?走什麼親戚?不是說好,本官今日來召你們女兒入宮的嗎?怎麼還打發她走親呢?怕是藏起來了吧”

“這,這……”許山心裏發慌,有些把持不穩。

劉莽看出有點不對頭,一把抓住許山的衣領“哼,你們這對老東西,竟敢把女兒藏了起來!”望地下一摜,對內侍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老子搜!”

眾內侍如狼似虎般地翻箱倒櫃,屋子裏“叮咚叮咚”一片亂響。

剛才劉莽這一推正好把許山推倒在一個瓦罐上。瓦罐破了,一塊瓦片紮在了許山頭上。這時許山是一頭一臉的血。

許母見狀,丟了手中的掃把來攙扶:“他爹,你怎麼了?天啦,這還要人活嗎?”

劉莽見這樣也難以找到芷靈,就甩下一句話:“你這刁民,竟還會使金蟬脫殼計!限你倆三天內把女兒交回來!不然的話,大王震怒,你倆就是搭了老性命,隻怕大王還……”

4

景差這是第一次來到宋玉的府第。他左看右看,羨慕得不得了“哈哈,賢弟呀,你可真是進天堂了,太後可從來沒這麼大方過的,我這文學侍郎當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從來沒有哪個人對我如此大方過,想是太後早把你當成孫女婿了!”

“主人好!景差大人好!”一聲夜鶯般的問候打斷了景差的話。景差忍不住盯著這女人看了好一會:“唉呀呀!好標致的一個人兒!這就是紫一姑娘吧!”

“回大人話,奴婢正是!”

“真是國色天香啊!”景差由衷地讚歎。

紫一羞澀地低下了頭。

“叫你打聽的事怎樣了?”宋玉問道。

紫一連忙回答:“回主人,那許家被砸了,許家的人也不知去向了。”

“想不到一國之君,竟指使臣下幹出這傷天害理事來!”宋玉怒火中燒。

“主人,還是進屋裏說吧”說著紫一連忙招呼他倆來到裏屋。

景差手裏搓著紫鳳從**送過來的銀杯,一邊對宋玉說“你這是少見多怪啊。滿朝文武大臣,誰不知大王專好女色,淫逸無度,不理國政。不過,他們一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二是他們若行諫詛,不僅無用,反會招來殺身之禍。因此,他們或心懷憂慮,卻又束手無策,或如子蘭、靳尚等還心懷叵測地助桀為虐。許家父母不是明明說過是靳尚大夫為討好大王而讓劉莽出麵征召美女的嗎?”

宋玉火氣更盛了:“我宋玉不能忍看大王如此荒淫而禍國殃民,就是拚將一死……”

景差勸道:“又來了?賢弟呀,你滿腔忠憤,愚兄實深敬佩;不過,你須冷靜頭腦,既要對大王進行諫阻,卻又千萬不可有違師訓而魯莽行事啊,要是哪天身首異處,就後悔莫及了。”

“這些天,我……我……唉!”宋玉無奈地搖了搖頭。

5

雲夢屬江南濕地,這裏雨水充沛,河網密布,是山地、丘陵和衝積平原交錯的地形,植被條件非常好,為野生動物的生存和繁衍提供了得天獨厚的環境。特別是雲夢之澤位於澧水流域中下遊,這裏三麵環山,中間一馬平川向東而去,道水等支流網布其內,猶如大地的血脈,滋潤著這裏的萬物,使得這裏成了楚襄王的首選狩獵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