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鄒子龍瘋了(1 / 3)

白無常看了他一眼,說:“深哥,我點了他的穴,他暈過去了。你覺得他的話是真的嗎?”

說話的正是羅紅纓,旁邊扮演黑無常的彭超也說話了:“瞧他那慫樣,他敢撒謊嗎?”

莫如深也脫下了閻王的服飾,說:“他說的能夠與司理參軍李安剛說的相印證,應該是真的。抓緊時間把他送回去吧!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們最好還是扮成黑白無常的樣子。”

彭超是個直腸漢子,向來光明磊落。他雖然不是篤信鬼神的人,但也不願意冒犯鬼神,所以不是很願意扮鬼。

彭超說:“老三,你確定還要扮鬼嗎?”

莫如深說:“大哥,四處都是賈似誠的人,我們要萬事小心!以鬼之名作為遮掩,也是無奈之事。你們去吧,我在這裏應付著,以防有變。”

彭超和羅紅纓出去了,趕著車直奔寬城縣。至此,莫如深明白鄒子龍的事情很可能與賈似誠有關,但案件已經陷入了困境。

莫如深不能明說自己要查鄒子龍的案子,怕打草驚蛇,而那個張三毛已經死了。

據囚賬記載,兩個月前張三毛染上了疫病,已經身亡了,也埋在了眼前這片亂墳崗。至於是那個墳頭,根本沒有記載。

他又想起了那個瘋掉的婦人,從她的瘋言瘋語之間總能聽出別樣的含義,她很可能是一個知情者。

晚上,把胡雷抓來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神秘的人。那個神秘的人似乎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目前並沒有發現是圈套,然而那個人是誰還不知道。

他明白那個神秘的人對寬城縣的大街小巷很熟悉,想來一定是寬城本地人。

現在的突破口在哪裏?他想到了土匪這個線索,如果能找到土匪問一下張三毛的情況,相信能查出一些端倪來。

可惜的是土匪神出鬼沒,殺人如麻,不易接近。然而賈似誠委托自己關注一下剿匪的事情,自己一旦與土匪接觸上,鄒子龍的案子豈不是露餡兒了?難道賈似誠就不怕這一點嗎?

他又想到了更可怕的一點,剿匪也許隻是一個由頭,其目的是借刀殺人。隻要土匪把自己殺了,梅州所有的事情就如從前一樣,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兒,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匪首肖六是個硬茬子,與自己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也許是賈似誠定下的計策。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得不說賈似誠用的果然是好計策!賈似誠在官場中有“笑麵虎”的稱號,多年來,梅州不服王化,成了賈似誠的國中之國,不得不說賈似誠好高明的手段。

想來想去,莫如深還是決定想辦法接觸一下肖六,這是為鄒子龍翻案的唯一機會。即使淨山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了。

一個時辰後,羅紅纓和彭超都回來了,事情很順利。胡雷和他的相好都放在了床上,站崗的衙役也被解了穴。他們走後,兩個著便服的衙役也會很快醒來。

一切做得天衣無縫,莫如深總算放心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不到辰時,就聽李四冬在門外說話:“莫大人,道士已經來了!”

莫如深起身,揉著眼睛走到門外。果然,李四冬領著五個道士站在外麵。

莫如深對他說:“讓他們開始吧!你幫我找些吃的來,回來時到我這兒領錢。”

李四冬笑著說:“不用錢,您是通判大人。在咱們梅州,各級官吏的待遇都是由州衙出錢的。”

莫如深知道這些,不想再聽他說話:“你去吧,我知道了。”

李四冬帶著兩個人,轉身走了。三個人簡單地梳洗了一下,重新回到了門外。道士已經把道場設了起來,開始誦經了。

莫如深親自點著了香,在南家堯墳前跪下,把香插好,說:“南先生,南霖生前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應該叫您一聲大哥。道場做完後,我會把大哥的遺骨遷出另葬別處,南霖葬在您旁邊。希望你們兄妹二人,在九泉之下好好生活。如深會永遠記得你們!”

說完,他把香插好,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彭超一臉哀傷,羅紅纓又一次想起了南霖,落下淚來。

莫如深站起來,稍微擦了一下眼裏的淚水。

彭超問:“老三,你節哀吧,南霖已經死了。你能夠如此哀傷,相信南霖在九泉之下也安息了!”

莫如深沒說話,使勁點點頭,往遠方看了一眼,調整了一下情緒。

李四冬把早餐買回來了,在桌上放好。吃飯的時候,他猛然一抬頭,發現李四冬垂手立在旁邊,表情很奇怪,一直盯著自己看。

莫如深說:“如果沒吃飯,你也坐下來吃一點。”

李四冬急忙擺手:“卑職吃過了,不敢勞煩大人。”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李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李四冬擺擺手說:“沒有。”顯然,言語間他有些慌亂。

莫如深從懷裏摸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對李四冬說:“這十兩銀子,你先拿著,幫我安排這幾天的事情。不夠了,再跟我要。”

李四冬掩藏不住微笑,說:“大人,用不了這許多。”

莫如深大大咧咧地說:“收著吧,難道你沒拿我當自己人?”

李四冬是馬恩義派來監視莫如深的,確實不是自己人,但他絕不能承認這一點,否則很多事情便無法進行下去了。

李四冬急忙解釋道:“不,大人,您誤會了——”

莫如深不由他分說:“那就收下吧。”

李四冬不再解釋,拿起銀子放在懷裏說:“謝謝莫大人賞賜!有什麼盡管吩咐,我們是自己人!”

莫如深一邊吃一邊說:“你今天的樣子很奇怪,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又沒說出來。”

李四冬一怔:“沒,沒——”

莫如深用話將他:“我們已經是自己人了,你又何必隱瞞呢?”

李四冬想了一下,說:“好吧。昨天晚上,大人可曾見過什麼怪異之事嗎?”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莫如深很快反應過來:“什麼怪異之事?我沒看見,你不妨說說。”

李四冬似乎心有餘悸,說:“昨夜亂墳崗這邊好像有歌聲,我在路上好像看見黑白無常往亂墳崗的方向去了。我想看清楚,誰知轉眼間卻不見了。今晨,見到大人安然無恙,我才放心了。”

莫如深問:“你沒有跟上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