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許主薄突然死了(2 / 3)

當晚浴肆的客人較多,大部分人在二更之前就離開了,無法追尋蹤跡。如果許永年死於三更前的半個時辰,說明三更前的半個時辰內也許有人進入了單間,但這隻是猜測。

目前,莫如深連許永年是否是他殺都不能肯定,看來隻好等州裏派人來了。天快亮了,他沒有回到住處,直接到了公廨。心裏放不下案子,眉頭緊鎖。

他覺得知州項儀大人與許永年私交很好,如果許永年是他殺,項儀應該不會偏袒凶手。另一種情況是如果項儀與許永年有什麼瓜葛,甚至是衝突,項儀也有殺人動機。

忽而又想起了自己是何在,現在莫名其妙變成了莫如深。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又該怎麼回去?手機還能不能充上電?發電機的動力來源怎麼解決?想到這兒,他的腦子都快炸了,不住地拍打著腦袋。

彭超和鄭虎就在旁邊,彭超趕忙抓住莫如深的手:“大人,你不必如此。”

鄭虎也勸他:“老三,莫縣尉,案子可以慢慢破,你急什麼。”

聽說許永年死了,羅紅纓也來湊熱鬧。她一進門,就嚷嚷道:“聽說許永年死了,死得好,死得妙,早該死了。他這個人兩麵三刀,城府極深,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倒也幹淨。你們要不要——”

她本來想找莫如深出去逛街吃飯,卻看見莫如深他們三人表情很怪。

鄭虎說:“紅纓,三弟正在為許永年的死煩心呢!”

她說:“煩心什麼,應該慶祝。”

彭超說:“三弟是縣尉,他要對這件事負責,要下定論。”

她問:“定論是什麼?出來沒有?”

彭超說:“仵作認為是突發心症死的,但三弟認為比較可疑。”

她看了一眼莫如深,說:“仵作說的都不能信,難道你也會驗屍?”

莫如深說:“我雖然沒有驗過屍,但既然有疑問,就不能不搞清楚。”

羅紅纓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目前沒有。等州衙派人來,就能作最後的確定了。”莫如深說。

“那不就結了。先跟我出去逛逛。”說著,她拉起莫如深的胳膊就走。

莫如深不想去,鄭虎勸他:“去去也好,散散心。”

他隻好和羅紅纓一起出去了。逛了一會兒,莫如深問羅紅纓:“老伯最近這段時間有點怪,好像有什麼心事。你有沒有問過?”

羅紅纓想了又想:“我是覺得爹比原來沉默了一些,但對我還是一樣好。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莫如深沒有再說什麼,一路很沉悶。

羅紅纓有點生氣了:“金狗,你怎麼了?你怎麼也這麼沉默?走,走,走,咱們到前麵看看。”她扯著莫如深的袖子,使勁往前拽。

羅紅纓嫉惡如仇,武藝高強,但也有天真爛漫的一麵。莫如深今天卻沒有心情看眼前的景致和身邊的佳人。他的本名叫何在,已經想起來了,但怎麼回去仍然沒有著落,他已經很煩了。

他使勁甩開羅紅纓的手,羅紅纓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個大趔趄。從來沒人敢對她這樣,她勃然大怒。

她抓住莫如深的右手,使勁向後一擰:“反了你了,敢打我了!”

莫如深被她摁在路邊的牆上,動彈不得。莫如深的臉蹭破了,但一聲不吭,直勾勾看著羅紅纓。過了一會兒,羅紅纓看他表情不對,才把他放開了。

羅紅纓紅著臉說:“誰讓你欺負我!”

莫如深說:“老大,我被你打成這樣了,這是我欺負你嗎?”

羅紅纓一時語塞,但還是嘴很硬:“反正就是你欺負我。”

莫如深無可奈何:“好好好,我欺負了你,請紅櫻小組莫怪。”

羅紅纓一笑:“這還差不多。”

羅紅纓拿出手絹,幫莫如深敷在臉上。他接過來時碰到了羅紅纓的手,羅紅纓像中電了一樣把手拿開。莫如深心裏有事,根本沒有感覺。羅紅纓心裏卻是小鹿亂撞,嘭嘭直跳。

羅紅纓今年剛滿二十,如果是其他人家的閨女,可能早就嫁了,甚至已經有孩子了。可是,她天真爛漫,性格直率,闖蕩江湖,一直以俠女自居。她不想做俗人之舉,動輒談婚論嫁,對於男女之事完全不知所以。

自從她無意中救下了莫如深,幫他療傷、起名,後來跟他一起破案、緝凶。不知不覺中,她被莫如深的氣質和學識折服了,總想找借口和他在一起。

路過一個賣飾品的店,莫如深想起審問唐乙時弄髒了羅紅纓的羽毛頭飾。他徑直走了進去,沒有與羅紅纓商量。羅紅纓唉了一聲,見莫如深沒有理他,也跟了進去。

莫如深看了一下四周的貨架,沒有發現與羅紅纓那個一模一樣的。他有點遺憾,轉身對羅紅纓說:“你能看上哪一個,我幫你買下來。”

“原來如此。”羅紅纓心裏一陣狂喜。她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其實根本沒有挑,隻顧高興了。其實她不在乎買不買,隻在乎莫如深還記得這件事情。

最後,她說:“算了,不買了。”

她向前走了一段路,發現莫如深沒有跟上來。回頭看時,卻發現莫如深拿了一個大盒子從那家店走出來。

走到她跟前時,莫如深說:“我把你摸過的都買了,你回去慢慢挑。”

羅紅纓非常吃驚,內心很得意。她一把從莫如深手裏搶過盒子,抱在自己懷裏,連蹦帶跳向前走去。那神情像孩童一般活潑,像公主一般驕傲。

轉過天,天剛亮,莫如深就起來了。他到外邊跑步,做俯臥撐,跳繩,然後練習自製的雙截棍。

從大學開始,他就喜歡看電影,別人到網吧打遊戲,他到網吧卻是去看電影。李小龍、甄子丹、李連傑、成龍的電影沒少看,想到要學一種兵器防身時,他想到了雙截棍。

於是,他學著做了一根雙截棍。通過自學,他已經學會了很多換手、舞花和旋轉的動作。他不知道能否以此自保,但堅信總會有用的。

按照這種方法,他已經練了兩個多月了。今天,他氣喘籲籲正在休息的時候,羅宗出現了。

羅宗說:“如深,很不錯。我已經觀察你兩個月了,我覺得你可以跟我練功了。”

莫如深有些疑惑:“老伯是說您一直跟著我?”

“是的,已經兩個多月了。”羅宗哈哈一笑,山道上回蕩著洪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