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聲回頭,麵露訝異。那人將她拽進草棚後才鬆開手,雙澄倚在門後,驚喜道:“田二哥,原來你也來了這兒!大哥和三弟呢?”
原來那人正是之前在山上出現的矮個男子,他歎了一聲:“都被抓了,隻有我跑得快,躲進山溝才沒被發現。”
雙澄“啊”了一下,蹙眉道:“這怎生才好?我們是否要想辦法去搭救?”
“那豈不是自投羅網?”田二摩挲著下頷,“雙澄,東西還在嗎?”
“在。”她從懷裏取出用錦緞包得好好的丹參,在田二眼前晃了晃。田二才想伸手去接,雙澄又將丹參放回懷中。“還好我在山間將它從盒子裏取了出來,不然說不定剛才就被那些人抓住了。”
“你也遇到官兵了?”田二打量著她道。
她點點頭,微帶慍意:“有輛馬車擋住了我的去路,不過好在我還是逃了出來。因記得老大之前說過要在這村子彙合,所以來到了這裏。”
田二思忖了一番,不由道:“那你跟官兵們打了照麵?”
雙澄愣了愣,道:“是啊,可惜我沒看清車中的到底是什麼人。卻又不像是邢州的官差,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我看這回咱們惹上了麻煩……”田二語氣有些沉重,“剛才見你走路一瘸一拐,莫不是在打鬥時受了傷?”
雙澄赧然:“被箭射傷了,但還不是很重,二哥不要擔心。”
“你且先在這裏歇息,我去打探一下。”田二說罷,便要往外麵去。雙澄急拽住他:“我逃跑的時候官兵還在後麵追趕,你這樣出去太過危險!”
“不打緊,隻是尋摸點東西墊墊肚子,歇息過後我們就走。”
“那我們不管大哥與三弟了?”雙澄還未說罷,田二卻已閃身出了草棚,轉眼便消失不見。
她無奈之下隻得在門後坐了下來,先前急於奔逃,此時才覺渾身好似散架一般。喘息了一陣之後,想要重新整頓腕下機括,這一摸之下,才發現原先戴在手腕的紅線銀珠竟已不在。
雙澄一慌,在地上尋摸半晌也找尋不著,一顆心越發沉重。過了片刻,木門微微一響,田二已悄悄閃進。
“二哥,我的腕帶不見了!”雙澄傷心道。
田二微微一哂:“我當什麼事,等我們將那人參脫手之後,你還愁買不到那些小玩意?”
“脫手?”她愕然,“就算賣掉人參,錢財也不是我們自己拿來用啊!再說了,我那珠子是買不到的……”
“好好,先喝點米酒溫一下身子,等天亮後官兵散去,咱們去山路找。”田二說著,將腰間的酒葫蘆遞給她。雙澄猶豫了一下,田二隨即勸道:“在一個酒館裏找到的。你瞧,還有炊餅,知道你愛吃,特意給你帶了回來。”
雙澄又冷又餓,見田二誠意拳拳,便忍不住接過了酒食。
米酒還略帶溫熱,一口飲下,醇厚香味滲透蔓延,唇齒間微微酥麻。
“二哥,多謝了。”她又飲了幾口,感覺渾身都暖了起來。可才想抬頭,卻覺頭腦一陣暈眩,繼而四肢發軟。雙澄一驚,掙紮間扶著牆道:“這酒……怎麼回事?”
“酒性太烈了吧?”田二按住了雙澄的肩頭。雙澄感覺他手勁奇大,心知不好,奮力推掌出去,卻隻是綿軟。田二冷哼一聲,右掌劈下,正中雙澄頸側。她本已中了迷藥,又被這一掌猛擊,頓時失去知覺,重重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