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登當時說你丈夫那塊玉是假的,他有什麼證據嗎?”
“……”
“他是不是說你丈夫那塊玉是他從別人那裏搶來的?”
“……”
“真是一派胡言!”崔大成突然叫道。
“當年的沈莊劫案不知你聽過沒,”我慢慢說道,“山東新泰的胡世昌夫婦攜獨子在去陵洲省親途中遭遇蒙麵歹徒半路搶劫。胡家幼子胡應全被歹徒砍傷不治,家丁死一人,胡世昌及其妻胡氏被歹徒砍傷。報案人:管家王建福。被劫財物包括:白銀一百兩,翠玉一塊,胡氏所戴金釵一副、耳環一對,玉馬一隻,翡翠玉鐲兩對,絲綢十匹。
“其中的這塊翠玉,便是你與妻子定親的那塊。一開始,我隻是懷疑你並非胡家公子,這塊翠玉是你從銷贓的歹徒那裏買來的。可是後來,我審問了沈莊劫案仍被關在牢裏的那些從犯。我給他們看了你的畫像,他們認得你。雖然你改名換姓,他們仍然指認你也是當年的匪首之一。他們還告訴我說,你的後背上有塊蛇形的胎記,你在家鄉,還有個年邁的祖父。你的祖父,現在是否還健在?倘若你肯老實交代的話,或許我可以免你一死。”
崔大成低頭思考著,終於他抬起頭說:“沒錯,我就是當年的歹徒之一。可是我沒有殺人,我的手從來沒沾過血。那塊玉是我分贓所得。至於其他還有什麼你想知道的,我也會據實交代。可是大人,我被收監後,你能否代為照顧我年邁的祖父?”
我點點頭。崔大成對於祖父的愛,成了他坦然認罪,悔過自新的良藥。
“一年前,你又是怎麼讓你妻子相信,你就是她指腹為婚的夫婿呢?”
“這塊翠玉很漂亮,那樁案子結了以後,我就一直戴在腰間。沒想到,那天連貫突然在街上攔住我,問我是不是胡公子。我被連貫的美貌震懾住了,為了能和她多說幾句話,我就說我是胡公子。於是連貫就讓我把那塊翠玉拿給她看,看過以後她激動地說,我就是她指腹為婚的夫婿。我高興極了,便立刻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騙她說我原本姓胡,後來被崔姓夫婦收養。”
“可是真正的胡家隻生養了一個孩子,而你卻謊稱你是胡家的三公子,正是這一點引起了我對你最初的懷疑。”
“我立刻去連貫家提親,可是沒想到,她剛剛才與別人定了親。可是連貫不顧家人的阻撓,堅決嫁給了我。之後劉登就開始騷擾我們。他有事沒事就敲開崔府的大門,指責連貫不講信用,不守婦道。”
“你們成親後的這一年裏,他一直上門騷擾嗎?”
“這倒沒有。他也就騷擾了半個月這樣,後來我們不再開門了。他可能也自覺沒趣,便不再來了。”
“他最近又來騷擾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我完全不知道。可是,劉登又是怎麼知道這塊玉背後的秘密的?”崔大成問道。
“他並不知道。他來找夫人的原因,並不是那塊玉,而是另有其因。這個原因,讓你的夫人不得不請他進門,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你的夫人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