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個多時辰的尋屍、撈屍和驗屍後，我再次找到崔大成。他竟然還坐在書房裏。看到我，他顯得很驚訝，“大人，您怎麼又來了，也沒人通報我。”
當然不會有人通報你，我壓根就沒離開過崔府。我不禁想到。
“我在後廚發現了一具屍體。”我開門見山，邊說邊觀察著他的表情。
“屍體？誰的屍體？快帶我去看。”崔大成驚訝地問道。這種驚訝似乎並不是裝出來的。
“我勸你還是別去看，屍體在井裏泡了一個多月了，已經麵目全非了。”
“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在井裏？”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劉登的屍體。至於為什麼會在井裏，或許你可以問問你的夫人。”
“什麼？連貫？你是說連貫把他推到了井裏？連貫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他還在騷擾連貫嗎？那不要理睬他就好了啊，何必……來人，把夫人請來。”崔大成說道。
沒過多久，崔氏便攙著一個稚童走了進來。崔氏笑吟吟地把孩子牽到崔大成麵前，對他說：“老爺您瞧，誌忠走路走得多好啊。”
崔大成沒有答話。他把孩子抱到腿上，看了我一眼。崔氏這才注意到站在書房角落的我，她驚訝地輕叫了一聲。
“連貫，袁大人在後廚的井裏找到了劉登的屍體。你怎麼說？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嗎？”
“老爺，大人……我……”
“你怎麼讓他進府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管他罵多麼難聽的話，都不要讓他進府。”
“可是他罵得實在太難聽了，我怕周圍的人聽到引起誤會，所以我才讓他進來。”崔氏哭著說道。
“那你怎麼又把他推井裏了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正當防衛，他看你不在，他想侵犯我，所以我就……”
“你們有什麼話，要在豬圈旁邊說？”我諷刺地說道。
“是啊，你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崔大成附和道。
“他……我……”崔氏說不出來了。
“我看，你是故意帶他過去的吧。那他為什麼會乖乖跟著你呢？那一定是因為他有樣很想看的東西。你帶他去後廚，或許說是帶他抄近路，他也沒有懷疑什麼，他壓根就沒想到你會殺他。”我說道。
“連貫，你有什麼東西是劉登想看的？”崔大成立刻問道。
“我……他說你和我定親的那塊玉是假的，他要證明給我看。”崔氏突然很快地說道。
“這種鬼話你也信，不但把他放進家來，而且還——對了，你帶他看玉，你們去豬圈幹嘛？”
“去書房的路上我們起了爭執，四處又沒有人……我想著後廚或許有人可以幫我避開劉登的騷擾，所以就帶他去了後廚。”
“然後你看四下沒人，就把他推井裏了？”我問道。
“我說過，這是個意外。”
“後來你就讓下人在井上麵蓋了塊石板，把井封了？”
“是的。”
“既然你是意外把劉登推下井的，為什麼不求救？為什麼不報官？”
“我當然求救了，可是一時半會找不到人。我想那麼久了，劉登也沒救了。我害怕極了，哪裏敢報官，所以隻是讓人封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