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誰是縱火犯?誰殺了管家?根據屍體位置和死亡狀態判斷,大太太和兩個少爺肯定不是縱火犯。俞老爺和三姨太應該也不是。就算三姨太的姐姐是被俞老爺打死的,她與俞老爺甚至俞家有仇,她也沒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再排除被殺的管家,剩下的隻有三姨太的貼身丫鬟和兩名家丁了。丫鬟和家丁的住所沒有發生火情,可見縱火犯並不想牽涉無辜之人。倘若貼身丫鬟或兩名家丁縱火,他們完全可以在火燒起來之後逃到丫鬟和家丁居住的後院去,沒有必要與俞家同歸於盡。除去這些已死之人以及買藥的兩個丫鬟,剩下的六名家丁和丫鬟都能互相證明他們在喜宴後便返回了住處,直到發現火情才出門救火。
我一時想不出究竟是誰放的火。這時,趙仵作又告訴我說,他在俞老爺和三姨太的身上檢測出了傷痕。俞老爺的頭上和身上有被鈍器擊打過的傷痕,三姨太的頸部則有勒痕。
“這些傷痕並不是致命傷,他們最終還是被濃煙熏死的。”趙仵作說道。
“那會不會是有人先把他們擊暈,再放的火?”
“當然有這種可能,”趙仵作笑道,“可是我不覺得罪犯會多此一舉。他隻要等到所有人都睡著以後再縱火就可以了,何必又是傷人又是殺人的。”
“這倒也是。”我說道:“的確,縱火犯沒有必要在還有人醒著的時候去縱火。這樣不但很容易被發現,而且就算縱火成功,火勢也很容易被發現,進而很快被撲滅。”
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三日後,恩師興衝衝地回來了。
“這個黃金寶瓶果然是可以打開的。”恩師迫不及待地說道,“這是先祖皇帝攻打外關的時候得到的異域之物。外邦常常用此傳遞密信。這個用手或刀劍都是打不開的,得用這個——”
恩師拿出一個奇形怪狀,內壁呈圓球狀的物件出來。他將黃金瓶放在這個物件的球狀內壁處,這時瓶子上靠近底部的那條細紋便與物件上一個刀片狀的結構對齊了。隻見恩師一扭一拽,黃金瓶便應聲打開了。瓶子內壁很厚,裏麵放著一張不大的紙。我把紙拿出來,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這上麵一個字也沒有啊。”我對恩師說道。
“怪就怪在這裏。萬歲爺教我開這個瓶子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張白紙。萬歲爺還以為用了什麼隱形墨水,於是問了大臣和太監,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對了,萬歲爺還說,先祖把黃金寶瓶賞給俞家祖先的時候,是賞了一對的。”恩師說道。
“一對?可是我們在俞家就發現了一個。這種材質,應該不會被火燒化啊。”我說道。
“絕對不會被火燒化的。”恩師肯定地說道,“這種禦賜之物,照理說不會另贈他人啊。就算贈送他人,也不可能隻送一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