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捕頭已經從王群英的娘家調查回來了。他附在我耳邊對我說,王群英已經兩年沒回過娘家了。
那麼,她在城裏一定有熟識的人嘍?熟悉到可以去這個人這裏過夜?這個人會不會是殺害她的凶手呢?
我們逐一查訪了丁家周圍的鄰居和愛嚼舌根的媒婆,得到了一個有力的證據。住在城東的李媒婆稱,曾有一位外地來的富商托她做媒,說是看中了丁家的姑娘。
“他當時並不知道王群英是丁家的媳婦,隻是單純看上了她,於是找我來說媒。我自然對他說明了實情,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可是後來,我在街上碰見過他一次,他當時和王群英在一起。他倆有說有笑的。”
媒婆的話不可全信,但王氏和這位富商認識,這自然是假不了的,這也解釋了王氏為何戴著如此貴重的耳環。幾經打聽,我找到了這位富商,他兩年前在鄰縣買了個官,做起了縣令,如今是做的風生水起,是老百姓口中的好官。
如我所料,他當即就否認了自己認識王群英。而且他在王氏被殺那天早上的不在場證明也是無懈可擊。他說,前一天晚上他扭傷了腿,當天晚上和次日早上都請來了郎中為他診治。
我悻悻地返回府衙,難以找到命案的突破口讓我心事重重,食難下咽。我把所有情況告訴了恩師,我說:“我覺得這個縣令就是凶手。有人看到他倆曾在一起逛街。而且他曾經是富商,王氏的耳環肯定是他買的。後來他當了官,受到百姓愛戴,害怕王氏影響他的官聲,於是一腳踢開。誰知王氏不願意,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把王氏殺了。隻是他那天扭傷了腿,郎中都證明說他根本無法去現場。”
“會不會是他先殺了王氏,然後讓人偷偷把屍體搬到河灘上的?”恩師問道。
“不會的。河灘邊上有條鬧市街,是通往河灘的必經之路,任誰都不可能扛著屍體走來走去。”我解釋道。
“那凶案的第一現場隻能是河灘了。”恩師說道。
“沒錯。但是王氏跟凶手應該是相熟的,會不會是丁彪?也許他和兒子的血不能相融的事讓他起了疑心,然後與妻子起了衝突並殺了她?”我推測道。
“根據你的盤問,丁彪的哥哥不也說王氏已經失蹤兩天了嗎?我覺得丁彪在這件事上不會說謊。”
“莫非除了這個縣令,她還有其他熟悉的男子?凶手下手非常狠,不像是女子所為。”
“你這麼一說倒突然提醒我了。王氏和丁彪不是有個兒子嘛。”恩師突然興奮地說道。
“這件凶案和他們的兒子有什麼關係?”
“這關係可大了,”恩師賣了個關子,“那個兒子的血和丁彪的不合。”
“您不是說滴血驗親這個事不能全信嗎?”
“這話是沒錯,但如今這世上,我敢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信這事。我們說不定可以通過滴血驗親把凶手給找出來。”
“哦,我明白了。您是說,可以驗一驗那個縣令的血與丁彪兒子的血是否相合。倘若相合,那縣令就是丁彪兒子的親生父親。這樣他殺死王氏的動機就有了。”
“沒錯。滴血認親這件事或許不是百分之百準確的,但隻要大多數人相信就行。我們要通過滴血驗親讓凶手亂掉陣腳,然後一舉擊破。”
“真是個好主意!我感覺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我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