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便開堂審理了河灘女屍一案。
“升堂!傳中邦縣縣令胡大強。”我一聲令下,差官便帶著縣令走進了公堂。縣令昂首挺胸走到我麵前,微微行了個禮。
“胡大強,丁彪之妻王群英你可認得?”
“不認得。”胡大強果斷否認。
“有人證稱,你與王氏多次上街,過從甚密。這副耳環,可是你贈予她的?”我讓師爺把王氏的耳環呈到他麵前。
“我不認識王氏,也不認識這對耳環。那些人證或許是看錯了。長得跟王氏相像的,又何止一人。”胡大強辯駁道,把自己推得一幹二淨。
看來要拿出殺手鐧了。但這也隻是我和恩師的推斷,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旦失手,不但凶手可以逍遙法外,官府也要顏麵掃地。我定了定神,繼續說道:
“胡大強,有人證稱,丁彪之子乃是你和王氏所生,你可有辯解?”
“這……胡言亂語,真是一派胡言!”他猶豫了片刻,這非常好,可見他並非問心無愧。
“為了洗脫你的嫌疑,本府打算用‘滴血驗親法’證明你的清白,你可願意?”
“讓本府與一個草民之子滴血驗親,豈不壞了本府名聲?”胡大強不置可否地說道,看來他不僅問心有愧,而且是屬於相信‘滴血驗親法’的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這就好辦了。
“胡大強,為了洗脫你的嫌疑,隻能用此法一試了。倘若你不肯,他日此事傳揚出去,就算你是清白的,也會遭到他人懷疑。”我說道。
“大人,你怎麼能相信這種古法呢?身為堂堂知府,不是應該搜羅證據,抓捕罪犯嗎?”胡大強在進行最後的一搏。
“古法既然沿用至今,自然有其道理。當今聖上,堂堂天子,尚且信任此法,你我尚且一試,有何不可呢?”我說道。
“那……好吧。”他想了想,終於答應了。可能是想著,就算兩滴血融合,他也可以再辯駁說此法不準。
這也到了我孤注一擲的時候了。我令人拿來裝水的白瓷盆,先將稚子的指血滴入其中。
“王捕頭,對胡大強取血!”我用盡全力喊道,目的是想給胡大強造成巨大的壓迫感。
胡大強叫了一聲,血滴應聲落入水中。不出片刻,兩滴血便融合了。未等胡大強反應過來,我便用更威嚴的口氣喊道:“胡大強,血滴既融,證明你乃稚子之父。你是如何殺害王氏的,如實招來!”
看到血滴融合,胡大強果然害怕起來,在我的震懾下,他居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大人饒命!”他叫道。我想過幾十種他辯駁的方式,唯獨沒想到他會直接求饒。看來他是非常相信滴血驗親這個方法的。
“胡大強,你是如何殺死王氏的,如實招來!”我趁熱打鐵,立刻說道。
“我……這從何說起呢?我根本不想殺她的。我是真心喜歡她的,我還想過娶她,可是後來做了官——”
“就先說說你是怎麼殺死她的吧。”我打斷他語無倫次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