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普捋了下胡須,看了看劉禪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這種國家大事怎麼問起自己來,自己又不是太卜可以祈天福地,也不是丞相、州牧可以下令各地安撫人心。吳普沉吟了兩句,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建議,搖了搖頭為難的看著劉禪,“殿下說笑了,草民不過是一個遊方郎中罷了,說到治病救人還行,要是國家大事,草民就束手無策。”
劉禪嘴角微微一翹,“先生說笑了,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國家也是如此。先生今年也是古稀了,不管是見識還是經驗都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強多了。國家,正需要先生這樣的老人從中參謀。國家大事也不僅是朝廷、縣衙的各項政令便可治理好的,現在我大漢正是多事之秋,正是需要從內部穩定人心。朝廷的責任,孤責無旁貸;但是就拿這場瘟疫來說,朝廷縱然多次下詔安撫人心,但是百姓、士兵仍舊人心惶惶,如何安定他們,孤想了很久也沒想到好的方法,今天看到先生,孤找到了安定人心的途徑了。”
吳普腳步一停,頓時大笑了起來,“殿下,殿下是想讓草民靠著醫術安定人心?”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到現在吳普還能不知道劉禪的意思?無非是想讓自己留在蜀地或是留在宮中罷了,吳普的名氣很大,在徐州的時候孫觀、臧霸包括孫權都派人延請自己,他們的說辭可比劉禪說的更加動聽了。
劉禪鄭重的點了下頭,眼神真摯,臉色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配上胖胖的臉龐,讓人看了都不住的心糾結起來。“不是草民不願答應殿下的好意,隻是草民雲遊慣了,受不了那種約束。草民自家的斤兩自己心裏清楚,善於本草而不善疑難怪症,況且這醫學之道本就無邊無際,所以草民今次前來蜀地就是想著四處看看,增長自己的見識。”
“先生,多慮了!”劉禪趕緊打斷,“先生這樣的大才,孤是想延請入蜀,非是入宮。”看著吳普的疑惑,劉禪又解釋起來,“先生入宮的話,不過是為皇家、百官數家治病罷了,但是入蜀的話卻是為了整個蜀地的百姓啊!或可將來是為了全天下的百姓謀取福利,這個可是萬事基業,千古流芳啊。”
“殿下說笑了,草民不圖什麼萬事基業、千古流芳,隻需要靠著自身的醫術治一個人救一個人罷了。”
劉禪豎起大拇指,“先生高義,不過先生先考慮考慮,先不急著拒絕。我蜀地人傑地靈,物華天寶,先生雲遊蜀地肯定也見識了不少蜀地的醫術和藥材。這段時間正好在成都一來防治瘟疫,而來正好也與宮中的禦醫切磋切磋。哦,對了,孤聽說先生傳承了華神醫的五禽戲,孤這邊正好也有一套拳法,可以說理出同門,也是起到強身健體的功效、益壽延年的功效。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五禽戲是吳普最拿手的本事,一聽到劉禪也有一套不相上下的拳法,頓時來了興趣,“不知殿下這套拳法所喚何名?幾招幾式?”
劉禪笑而不語,轉過話題,“孤曾聽聞先師有本《青囊經》,後先師遇害之後其書散秩失蹤。”
聽到《青囊經》三個字,吳普臉色頓時拉了下來,胡須蠕動了幾下,許久才從怒氣中恢複過來,“《青囊經》是先師畢生精力所作,先師遇害之前把書交給了張明三,後來草民和師兄樊阿前去討要,但是張明三已經不知所蹤。”
劉禪雖然知道這段曆史,但是仍然不住的唏噓,“如此巨著,不得流傳於世,可悲可歎。不過,孤知道先生善本草,正在編寫本草,總結我大漢的藥草之學?不知此書是否完成?”
吳普疑惑的看著劉禪,自己編寫本草的事情隻有自己和自己徒弟李時知曉,此次前來蜀地也正是采集草藥輔正書中的不足。卻不曾想到劉禪如何知曉此事?“不瞞殿下,確有此事,此書還有部分沒有完成。”
“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劉禪攙著吳普生怕吳普跑了似的,“先生但凡有什麼困難或是需要隻需言明,孤必會派人協助。蜀地的藥草甚多有一些大家所熟知,有一些都還藏在深山之中尚待發現。先生想要集天下本草,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聽聞先生從南中遊曆回來,可知道南中有一味藥名三七,實乃補血第一良藥,其主要散瘀止痛,消腫定痛,針對咯血、血漏、外傷、跌打具有明顯的藥效。”
“有這味藥?”吳普聽到劉禪所描述的三七的功效,頓時來了興趣,但是自己從南中遊曆並沒有聽說。“殿下,可有這藥,讓草民也好見識見識。”
“鄭相,大捷,大捷。”盛先大步走了進來,朝著鄭度興奮的說道。
鄭度接過報捷的露布,看完之後頓時大喜過望,“好,好,張宗將才,將才!”鄭度越說越興奮,起身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又看了看那掛在旁邊的蜀中地圖,“拔掉了都安縣這個釘子,大事可期。著令,龐義、張宗南下迎戰廖化。對了,成都現在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