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怎麼樣?”劉禪率著眾人把吳普迎進了成都城,不出劉禪所料這吳普正是華佗的弟子。成都城的官員一個個都是興奮起來,華佗的名氣在三國時代比起那些所謂的名士更受到人的尊重。
吳普縷了下胡須,伸手接過躺在硬塌上的感染瘟疫的士兵的右手,慢慢的診脈。吳普的臉色凝重,不是很習慣這口罩,拿下口罩,沉吟了兩聲,“從這些患者的外狀看來確實是傷寒無疑,宮中太醫開出的方子我也看過,雖然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起碼的預防還是有的。”
“那為什麼這兩天的瘟疫的感染越演越盛,一點都沒有控製住的樣子。”匆匆趕來的馬謖忍不住開口問道。
吳普沒有因為馬謖打斷話而感到不快,而是解開患者的的上衣,看到這個士兵身上的皮膚圍觀的眾人都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劉禪吸了口氣仔細的看著吳普的檢查。吳普慢慢地在士兵的脖子上捏了下,又在腹部胃、肝、脾等處按壓了幾下。隻是士兵沒有一點反應,眼神呆滯,並一度陷入短暫的昏迷當中。吳普抬起頭看了看劉禪,“殿下,還是回避一下,待會有些穢濁。”
劉禪:“先生隻管檢查就是,不用擔心孤。”
吳普讚賞地點了下頭,“既然這樣,殿下,幫草民搭把手把這士兵從腰部托起來。”
“殿下,臣來吧。”圍觀的馬謖、費禕、董允等人看到劉禪親自上前也不管感染不感染的,都紛紛上前。本來劉禪前來這隔離大營,他們就反對,這要是再接觸到感染的士兵,那玩意也染上了風寒,這幾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劉禪沒管他們抱住士兵的腰部慢慢抬起來,吳普則是趁著這個時候慢慢把士兵的褲子褪了下來,一股惡臭傳來,縱然是劉禪帶著口罩還是聞到一股濃重的尿騷和惡臭味。怪不得說吳普說是有些汙穢,劉禪瞥了一眼,這個士兵的下體已經腫脹的很大,兩腿腹股溝延伸到大腿都一片片的黑色。
吳普幫士兵穿好了褲子,立馬就有兩個衙役端來兩盆熱鹽水,劉禪和吳普也立刻用熱水洗了手。劉禪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雖然自己壯著膽子去接觸感染瘟疫的士兵,心裏也害怕,誰遇到這瘟疫不害怕?要是感染了,搶救過來還好,但是要是搶救不過來,那就隻有再次穿越,不知道這次還能穿越去哪裏?
“文偉,現在你先停一下,把手裏的事情交給馬謖。”劉禪忽然轉過身看向費禕,“休昭,你去把少府找來。”
費禕不知道劉禪怎麼了,突然讓自己防守這防治瘟疫的事情,但是也應承了下來,“孤接下來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以朝廷的命令征集城中所有的酒。”說到這劉禪想起來了,劉備入蜀之後令行禁酒,不允許私自釀酒。宮中倒是有一些,一些世家大族也釀酒,隻是朝廷不敢管罷了。“你先去找何宗,就說是孤的命令,讓何宗領頭!必要的時候給予那些世家大族一些補償。”
眾人都很疑惑,劉禪怎麼突然要征集城中的酒?劉禪也不解釋,看向吳普,“先生,看著瘟疫不像是一般的傷寒。孤這兩天研究了傷寒的症狀,一般都是發熱、昏迷等,可是這士兵身上卻漲了很多斑,肝脾已經腫大,而且下體已經有點糜爛。”
吳普點了下頭,“殿下觀察的仔細,不過,這傷寒少見,少見。草民之前也隻在南中見過一兩例,都並沒有大範圍的流行。這種病的起源主要是當時蚊蟲、鼠患,加上當地的百姓不愛洗澡,身上虱蟲嚴重。草民進城的時候,看到殿下在城中打掃的很幹淨,熱水、生石灰、草藥等都準備充分,應該不至於這樣大範圍的感染才對。”
“先生的意思是這種病的起源有點可疑?包括後續的傳染,也有人暗中作梗?”劉禪低聲問道,“先生這邊請。”劉禪一邊陪著吳普,一邊低聲問著。吳普第一眼見到劉禪就感到一股親切感,劉禪雖然身為大漢朝的太子,但是卻很平易近人,剛才吳普讓劉禪托起那感染的士兵,劉禪臉上一點不快都沒有立馬照做。吳普一路走來,這傷兵大營很大,四列一溜的床榻,幹幹淨淨的,來來往往的郎中一個個都是穿著白色的罩褂白色口罩,還有簡易的手套。濃重的藥味彌漫在大帳中,地麵整理的平整撒著石灰。這些使得使得吳普對這個太子更加刮目相看。徐州、豫州經常發生瘟疫,吳普也曾多次參與救治,但是那時的大營裏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毫無章法可言,別說這些幹淨的床榻就是生病了有個柴草躺著就不錯了。更別說現在這時候石灰消毒,熱水、鹽水等等。吳普看著這隔離大營後方的便池、糞坑也都打掃的幹幹淨淨,有專門的士兵打掃和撒石灰消毒。“是不是有人故意造成瘟疫大範圍的傳播,草民不是很清楚。這該是有司的事情,草民這一路看來殿下防疫很是具有章法,這傷寒雖然嚴重但也不是不可治愈。”
劉禪若有所思沒有說話,隻是回過頭看了眼跟在後麵馬謖,馬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吳普的話很明顯了,瘟疫的流行有病原也有傳染媒介。“想必先生也知道,現在都四月末了,可是自從去年十二月來,蜀中就一直沒有見雨。外有亂賊,天變異常,不知先生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