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禪還是低估了此次瘟疫的爆發性,發現病例的第二天,城中竟然又出現了數百人感染,接下來每天人數都在不斷的增長,當然死亡人數也在與日遞增。瘟疫死人是正常的,最為關鍵的是因為瘟疫所帶來的人心渙散,可就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防疫戰的指揮部就設在成都縣衙,這麼多天下來,劉禪坐不住了,帶上董允、霍戈二人微服到了縣衙。縣衙現在更是一團糟,進進出出的人,一群老頭郎中還有禦醫都聚在這商量對策,可是商量來商量去,總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應對措施,對傷寒的診治也是隻知道皮毛,大量的藥材下去根本就起不到什麼效果。劉禪也知道怪不得這些人,瘟疫在古代來說就是一場災難,沒有先進的技術,沒有先進的醫藥,能活命全靠老天。
“殿下,這次瘟疫來的凶猛,恐怕也是一時之間難有對策。城中百姓都已經有感染的了。”董允無奈的說道,“實在到了萬不得已,殿下可以考慮廖廷尉之策。”董允所說的廖廷尉之策,乃是發現感染傷寒的人,全部焚燒,連治都不用治。這樣可以減小傳染的病原體。隻是,劉禪沒有同意廖立的意見,一來是因為自己不忍心,二來是劉禪想著借此要是真的抗疫成功,說不定能給自己挽回一些形象。另外廖立建議劉禪出城巡視劉備的吉壤,劉備的吉壤選在成都西南,不過鄭度圍攻成都的時候還是講些道義,隻是驅趕了修建陵墓的工匠,並沒有摧毀陵墓的基建。說是巡視吉壤,不過是讓劉禪避開瘟疫罷了。
霍戈也跟著說道:“是啊,城中已經有官員感染了,要是在沒有特效的藥物治療,說不得成都城真會變成一座死城。”
“那南陽張仲景寫的《傷寒雜病論》還沒有找到?”劉禪啞著嗓子問道。
董允:“臣已經派人前往荊州了,隻是這一來一回必定耽擱不少時間。”現在的醫書很多都是敝帚自珍用來傳給自家或是弟子,很少大範圍的印刷通行。三國時代的世家大族為何能夠成形,就是因為這些個世家大族都是靠詩書傳家,自家的經書也不在乎多,隻要通曉一本便可傳之幾代了。當初劉禪說這本書的時候,整個朝廷也就賴恭知道有這本書,還是因為賴恭本來就是荊州大族有做過交州刺史和張仲景關係不錯,但是賴恭也沒在意這些醫書什麼的也就。
這時,費禕匆匆趕了回來,這才三四天的功夫,費禕就瘦了一圈,眼睛通紅,費禕拿下口罩,趕緊給劉禪行禮。這口罩是劉禪的發明,也不過基層布製成,製作簡單的很。費禕撣了撣身上的石灰,“殿下,臣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在城中髒亂,易於感染的地方都用石灰消毒。另外,馬縣令也在安排人手檢查城中水井,都按照殿下說的,在百姓中宣傳朝廷治理瘟疫的決心,也宣揚了一些抵禦瘟疫的方法。”董允說的抵禦瘟疫的方法不過是戴口罩、不喝生水等等,但是這些手段雖然看著不起眼但是確實有效。
劉禪上前拍了拍費禕的胳膊,“文偉辛苦了。”
費禕:“不敢說辛苦,這是臣的本份。隻是,城中感染的太多了,今天據臣所知,就有九百多具屍體被焚化。所以,臣再次懇請殿下還有城中百官巡視陛下吉壤。”
董允和霍戈都勸了起來,劉禪搖頭,現在自己肯定不能走,要是走了,正是鄭度所想;再次危難的關頭,自己舍棄了成都百姓,自己的名聲也必會一落千丈。本來蜀地自古就交通閉塞的地方,蜀地人也都抱成團,極度排外。老劉家的江山真的是不好做啊。劉禪心裏越想,越覺得這皇位將來是自己的火山坑。
“費舍人。”一個衙役匆匆跑了進來,滿頭大汗。
費禕、董允等人臉色不善,但是畢竟劉禪現在正在縣衙中的簽押房,本就沒有宮中的那麼多規矩。
衙役抹了把臉上的汗,“費舍人,城外一個自稱是行方郎中的人,說自己可以醫治成都城的瘟疫。卑職不敢私自放他進城,特地前來請示。”
費禕看下劉禪點了點頭,“他怎麼知道成都城中爆發了瘟疫?”費禕不解的問道,成都城爆發瘟疫的事件已經被劉禪封鎖了起來,凡是城中隻許進不許出,生怕這瘟疫一事流傳開來引發的後果不堪設想。
衙役搖了搖頭,拚命的回憶,才開口說道:“那郎中說何方人士?我聽口音好像是徐州,那郎中自稱姓吳,名普。”
費禕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董允等人,盡皆搖頭,蜀地沒有聽說過這人,蜀中的名醫自從劉備登基之後盡皆被征召近太醫院,其他一些稍微出名的大家也都是耳熟能詳,卻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叫做吳普的。況且又是徐州口音,那就更是無從知曉了。但是費禕也不敢造次,畢竟人家自稱能治療瘟疫。費禕看向劉禪,隻見劉禪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豐富,一種中了兩百塊彩票的驚喜,臉上傻嗬嗬的笑著。
“殿下,殿下。”費禕連續喊了兩聲,劉禪才醒了過來,“快,快,隨孤去迎接神醫。咱們成都城有救了!”
“神醫?!”
“如果孤沒弄錯的話,這徐州人吳普乃是華佗華神醫的弟子。”劉禪邊往外走邊激動的說道,後世劉禪因為感歎華佗的被殺和《青囊經》的遺失,曾仔細看過華佗的升平資料,華佗一生之中收過兩個弟子,一個是廣陵人吳普,另一個是彭城人樊阿。吳普擅長的是五禽戲,樊阿擅長的是針灸。
劉禪興奮的往外走去,“這回賺大發了。”在三國這個時代劉禪最渴望的就是醫生,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可是這個時代雖然名醫多,像是華佗、張仲景、董奉等,但是早已經死的死了。劉禪剛穿越而來的時候,就想著把董奉這個杏林國手請來,但是董奉正在交州,想要延請來,自己也沒有那個魅力。但是沒想到,這回自己倒是不用請了,吳普這個華佗的徒弟自己找上門來了。這個可是關係到今後發展蜀地的決定性人才,蜀地瘴氣甚多,兒童夭折率也很高,所以有了名醫坐鎮,在憑借後世自己學得家庭醫藥常識,保證生育率、減低戰場死亡率這個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