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孤的命令,裴俊、廖化、輔匡、射堅等向郫縣集結,五月中圍攻郫縣。”
接下來劉禪回到成都城就開始安撫民心,身為成都令的馬謖開始安排成都周圍的耕作,現在搶種還是來得及。身為廷尉的廖立開始著手整頓叛軍圍城的時候城中出現的數次騷亂。何宗、賴恭等都在緊急籌集糧食,接下來大軍齊集郫縣,每天都是要消耗大量糧草的,這麼長時間,廖立抄了一些叛臣的家,也抄出了許多糧草。劉禪也時刻盯著郫縣的消息,其實射堅率軍隻是接近郫縣卻被回援的鄭度迎頭痛擊敗走都安縣,而後龐義率軍圍攻都安縣,都安縣因為有都江堰,可謂是蜀中的根基。射堅、吳班退守都安縣後便死守城池,再借助當地羌人與龐義周旋。
不過,也才四五天,劉禪正在宮中看段幹榕兒陪著張星彩習武,很是暢快,兩個絕世女子都是手執魚腸劍;張星彩的劍法比較淩厲,劍如白蛇,人若遊龍,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張飛那種北地豪俠的勇狠,坐在旁邊觀看的劉禪都聽得見破空聲;但是段幹榕兒卻截然相反,身姿輕盈,一身白衣恍若月落素女;水袖熒光,仿佛一隻蝴蝶遊走於萬花之間。張星彩和段幹榕兒,一個走剛猛的路線,一個走輕柔的路線,等到收劍,二人都是滿身的香汗。當然也更令劉禪心動的是關鳳今天進宮,關鳳乃是關羽的女兒,嫁給了李恢的兒子李蔚,隻是李蔚現在跟隨李恢在南中,關鳳便留在了成都。現在的劉禪沒見過關鳳,聽說關鳳進宮找張星彩和段幹榕兒便偷偷過來看看,畢竟這皇宮大內,要是自己私下接見關鳳,那傳揚出去李恢和李蔚就找自己拚命了。關鳳長得高挑,武藝不錯。
“殿下,馬謖說有急事求見殿下。”黃皓匆匆趕來,顧不得站在角落裏的劉禪正在饒有趣味的看著三個美女。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劉禪心裏腹誹,不過知道黃皓這樣匆忙,也不會是小事,“馬謖說什麼事沒有?”
黃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眼睛裏一股驚懼,這汗不是一路上奔跑來的,估計是被嚇的。“馬縣令說,今天泰和藥鋪的郎中前來稟報說,城中發現了一例傷寒病人。馬縣令自知事關重大,便來求見殿下。”
劉禪臉色不悅,“馬謖也真是的,不就是傷寒,至於這樣大驚小怪!你黃皓跟在孤身邊也不短了,怎麼這麼沒一點沉穩,做事還是這樣毛手毛腳的,看看你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劉禪心下怨恨馬謖和黃皓打擾自己欣賞美女。可是劉禪說完這句話後,感覺自己周圍的溫度降了很多,看看黃皓很身邊的幾個侍從,皆是一臉的震驚和驚恐。
“怎麼回事?”劉禪不解的問向黃皓。
黃皓聽出了劉禪語氣中的不悅,可是這“傷寒”絕對是件大事,但是自己又該怎麼樣解釋?糾結了半天,黃皓又不是什麼醫生,解釋這傷寒的名詞對黃皓來說卻是困難了些,“傷寒就是瘟疫。”最後黃皓低沉的聲音說道。
“噌。”劉禪聽到“瘟疫”兩個字突然嚇了一跳,站了起來,臉色扭曲,“傷寒怎麼和瘟疫扯上關係了?!”在劉禪的印象中,傷寒不就是傷寒熱麼,又不是什麼大病。
既然說道了瘟疫,劉禪也不敢輕視,趕緊去了前殿。等到了前殿,馬岱、吳懿也剛剛急匆匆的趕來。也來不及行李,馬岱便開口說道:“殿下,大事不好,軍中郎中來報,軍中的士兵出現了傷寒。”
劉禪一愣,怎麼又是傷寒?
也難怪,劉禪印象中的傷寒還是後世那種“傷寒熱”,主要就是一些呼吸道傳染疾病,過了發熱期就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所稱的傷寒是指一切外感病的總成,包括霍亂、痢疾、肺炎、流行感冒等急性傳染病。在東漢末年征戰的三十年間,有記載的全國性瘟疫共有十二次,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死去,又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死去,七成是死於傷寒。正是因為傷寒這樣的恐怖,馬謖、馬岱、吳懿等人才這樣神情慌張。一旦處理不好,說不得成都城就會變成一座煉獄。
馬謖看劉禪對傷寒似懂非懂的模樣,趕緊為劉禪解釋起何為傷寒及傷寒的症狀、傳染等,馬謖又舉了現有的一些例子,劉禪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原來漢末人口銳減,這傷寒乃是元凶之一啊!
“殿下,臣仔細詢問過郎中。蜀中多雨潮濕,天氣悶熱,傷寒更易於傳播,現在不加以控製的話,恐怕整個蜀地都將生靈塗炭。”馬謖聲音悲戚。
一邊想著對策,劉禪一邊問道,“你們確認那是傷寒?!”
馬謖等人都鄭重的點頭,這樣的大事,怎麼可能不反複確認再來稟報!
“馬謖,立刻封鎖全城,禁止瘟疫向外擴散,立刻在城北清理出隔離區來,凡是傷寒病人一律隔離。立刻派遣宮中禦醫,前去診治。”
“馬岱,瘟疫一起,定然引起騷亂!城中實行軍事管製,凡是感染的士兵也一律隔離。”劉禪說完之後,自己被這傷寒瘟疫打的措手不及,縱然自己有後世多年的經驗,但是短時間內也難以拿出有效的舉措來。“數十年來,蜀中不曾發生過瘟疫,怎麼今次來的這麼突然?”
馬謖三人麵麵相覷,“據臣所知,蜀地少有爆發瘟疫的事情。臣曾聽聞,大災之後便有大疫,可是蜀中向來風調雨順。要說真的引起瘟疫的源頭,隻可能是前段時間鄭度圍攻成都時候的屍首腐爛而致。可是戰後,我們都及時焚化了屍體,應該不至於引發瘟疫。”馬謖說道。
劉禪突然抬起頭來,“戰爭,屍體!?難道是鄭度人為的?!”
瘟疫一事傳播的極快,馬謖等人剛下去處理,外麵幾個大臣都聯袂而來。最後商討下來,這些個所謂重臣聽到傷寒瘟疫之後,一個個都是說的好聽,派專門人負責,可是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出麵領頭。最後劉禪無奈,任命廷尉廖立為總負責,馬謖、馬岱、費禕三人為副手,拉開了防疫戰爭。現在劉禪對廖立卻越來越依賴,雖說廖立人緣不好,但是確實才能不錯也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