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發動暴亂(2 / 2)

奴隸販子數人頭從來隻用鞭子,“啪”得一記抽過去,奴隸們趕忙跳腳躲避,旁邊計數的人笑著在羊皮紙上畫一個圈,每個人都得挨這一鞭。

達斯汀也學著其他人跳腳,但小腿仍留下兩道淤黑的鞭痕,他沒有時間去感受熱辣得疼痛,他隻在科菲·巴布魯跌倒時,扶起了他。

烙印馬上開始,巴布魯向幾排被縛的黑奴皺了皺眉,他們意會地回瞅了他一眼,並轉臉一齊看那個白人。

販子手握滋滋作響的烙鐵,順勢扯住一個黑奴就要印上,還未燙到,黑奴便發出淒厲地喊聲,其他幾排奴隸驚恐地捂住雙眼,嚇得瑟瑟發抖,緊抱一團。

“真是他媽的見鬼!我還沒烙下去呢,你抱胸做什麼!”其中一個販子狠狠彈出煙頭,將這個黑奴踢翻在地,雙腳踩住他的手臂,打算強行實施。

“等等!你這麼做是非常愚蠢的!”

販子站起身來,忽然用胳膊肘猛戳他的胸口:“說!你覺得怎麼做才不愚蠢!”

他感到嘴裏有股血腥味往外湧,他慟咳一聲,渾身舒暢多了:“你抓一個膽小鬼做待宰的羊,你聽聽他淒慘的哭喊,哪怕心如死灰的人也會產生叛逆、反抗的情緒,你原本一個鍾頭就可以搞定的事,卻因為人人拚死抵抗而多耽擱一個鍾頭,這還不愚蠢?”

“很好,那就你來當這第一隻羊吧!”奴隸販子一把揪住達斯汀的鏈子拖至火盆旁,這時,所有黑奴都睜大眼睛注視著他。

巴布魯退後幾步,使勁推了推幾個愣在那裏的黑人,自己則是趁著販子們都一心等著看好戲的空當,悄悄拾起另一隻火盆旁的鐵棍藏在身後。

“啊!”燒紅的烙鐵像一條凶狠的毒蛇的獠牙,瞬間撲向裸露胸膛的年輕人,這猶如閃電的一擊帶著一股焦糊味驚呆了伸頭探望的奴隸。達斯汀沒有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時間,掙脫刺痛的本能使他飛起一腳踢中販子手腕,烙鐵哐噹落地。那個壓住他肩膀的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後麵突襲的一記悶棍打暈。

場麵立刻混亂起來,兩隻火盆被恐慌的人群推翻,天完全黑了下來,黑人藏在夜色中就像巧克力藏在暗格裏,其他幾個看守紛紛舉起槍來,槍聲、尖叫、踩踏、扭打、**刺破每個人的耳膜,老人和婦女哀鳴不止,孩子撕破喉嚨,男人們跌倒又爬起,爬起又栽倒。達斯汀從身旁的守衛那裏搜來幾串鑰匙,便立即丟向人群,這無疑加劇了混亂。而他自己用滾燙的烙鐵融化了鏈條,又砸碎一個販子的腦袋,再將鐵棍發給躲在火盆後來的幾個黑人。

驚惶地槍口沒有目標的亂響一氣,在漆黑的夜裏,他們失去了同伴,因為無法判定伸手碰他的是朋友,還是暴亂的奴隸。這種不安、緊張的槍聲隻持續了一刻鍾便戛然而止,令人窒息的寂靜又重新籠罩在這片殘留著火藥味與血腥味的土地上。

陡然,一個嘶啞的聲音像幽靈一般,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來,它先是模仿了一小段非洲綠鳩求偶時的低鳴,隨即整個土地沸騰開了,大夥兒競相吹起響亮的口哨,憑聲音可以推斷剩下不到三十個人,但他們畢竟活了下來,並且此刻起,他們成了自由的人,草原的主宰。

他們點燃火把,清理戰場,巴布魯從兩個奴隸販的屍首下找到了達斯汀,他被壓得麵膛紅紫,卻由於筋疲力盡而動彈不了。

“我的朋友,我們勝利啦!”

“是的,我看到了,可您得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