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2 / 2)

說完一改剛才哥倆兒好分享秘密一般的摟摟抱抱,扯了一下嘴角,像是耐心已經用盡,突然一把將無期推搡的後退了好幾步。

無期被突如其來的一下推的一個踉蹌,忽然感覺心頭像是被一根小刺刺了一下。

“我不走,我要參軍,我一定要參軍的。”

無期用力推回去,就是不順著他的力道往後退,無期見自己拚力氣居然比不過他,滿臉抗拒的大吼:

“你什麼都不懂!你不懂我為什麼跑這麼遠來參軍,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會懂!”

可青年卻不管不顧也不聽,一個勁兒的隻想把無期趕出這個地方。

一邊推他往院門走,一邊回頭朝著黑漆漆的堂屋裏張望,擔心院裏的動靜過大吵著屋裏的人。

無期被他推的險些摔倒,那青年見無期差點摔了後停下了推他的動作,無期抬頭看他時看到他的視線也跟著望過去。

“你在看什麼啊?”

大白天的,外頭日頭這麼盛,這屋裏怎麼黑漆漆的?

才這般想著,那黑的看不清內裏究竟什麼樣子的堂屋裏突然冒出一抹光亮來,像是蠟燭的燈芯般,微弱卻無法忽視。

“項腆,將那個孩子帶進來。”

青年聽見這句話身體頓時忍不住一顫,放在無期肩膀處還未曾收回的手也下意識的用力,情緒外露的明顯。

扈爺願意見人了?

多少年了?

從他們三年前在涼城這個偏僻的小院裏尋到他,便發現他一直是這種狀態,整天把自己關在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裏,從來未曾邁開過那個房間一步!

項腆激動時沒有注意手上的力道,大拇指與食指合力抓握的時候不小心擰到了無期肩膀上的一點皮肉。

無期已經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力氣有多大,這麼一下疼的他失了禮數,很不禮貌的抬頭瞪了眼前這個叫“香甜”的青年一眼。

“你弄疼我了,很疼!”

無期本想一巴掌揮打開青年的手,哪知他越發用力抓的他死死地,無期怎麼用力掙脫都掙不開。

項腆聽見無期說疼後鬆開他的肩膀,嘴上卻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輕易說疼,我才用了一點點力氣,就這小雞仔一樣的身體底子還大言不慚說要參軍。”

邊說邊搖頭,一改推他出去的動作,一把拎起瘦瘦弱弱的無期朝那黑漆漆的堂屋走去。

“哎,你的刀你不拿下來嗎?砸到人怎麼辦?”

像是為了應證無期的話,那把卡的本就不太穩當的黑色長刀啪嗒一下從樹上掉下來,青年卻沒有要撿的意思,抓著無期衣服的手不鬆分毫。

“我先把你送到扈爺麵前才是要緊事,刀又丟不了。”

無所謂的模樣,好像那把他貼身帶了十年的刀就算是弄丟了也無關緊要。

無期被提溜著帶到一個點了很多蠟燭的房間,屋子裏不透氣,一走進去迷眼的很,許是因為蠟燭質量不太好,屋子裏煙霧繚繞的,那味道嗆死個人。

“扈爺,喏,你想見的人。”

項腆雖不知道扈爺為何會突然出聲讓他將這孩子帶進來,可他從不會質疑扈爺的話,當年若不是多虧了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活不到現在。

“曉得了,你把窗戶開開吧。”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出聲回應。

無期從進來開始便一直不錯眼的盯著那道朦朦朧朧看不清麵容長相坐在椅子上的人。

招兵處負責人香甜大哥叫他扈爺,是扈吧?

無期摸了摸耳朵,也清楚的聽見了外麵的兩聲鳥叫。

他耳朵沒有問題,聽的很清楚,隻是他怎麼跟兩年前打敗灮炎土匪的扈將軍是一個姓氏?

是巧合嗎?無期忍不住想。

項腆有些意外,扈爺今日同意開窗了?他要出去看看,這太陽約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吧?

雖如此想著,項腆還是第一時間去將窗戶打開,無期這才看清,這房間居然開了三扇窗,窗戶用厚厚的宣紙封上了,這才透不進光來。

大白天為什麼不開窗要點蠟燭?

“開一半就好了吧?散一散屋裏的蠟油味兒,這屋裏的煙濃的,跟熏肉一樣。”

等項腆將三扇朝向不同的窗戶各打開三分之一,讓外麵的空氣流通進來,屋子裏沒有那麼嗆人了,無期才覺得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

他沒有問為什麼隻能開那麼一小道空,整扇打開明明會散的更快,屋子裏的味道也不會這般熏的讓人待不住。

那位被項腆稱為扈爺的人一直背對著房門,窩在屋子裏唯一沒有窗戶的那麵牆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