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地兒離鬧城區有些偏遠，平常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往這邊走吧？
無期高興的打量著這個即將決定他未來走向的地方，看什麼都很新奇，不過他怎麼瞧著，那塊牌子上麵髒兮兮的呢？
站的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子臭雞蛋的味兒。
扇了扇鼻子驅趕走那股怪味，無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正了正背上已經變小變癟了不少的包袱，抬起頭走了進去。
門是敞開的，無期就這麼直接走了進去。
進到裏麵，院子中間有一棵被柵欄圍起來的柿子樹，不過很奇怪？
明明現在正值春天，樹上卻沒有多少葉子和新發的芽，整棵樹光禿禿的，像極了同樣營養不良的他自己。
無期捏了捏自己微微養出了些肉的臉蛋，忍不住扯開嘴角笑了。
原來重新遇到美好的事情和人，時不時想到那些美好，便會忍不住想笑。
斂起臉上經常不自覺顯露的笑意，無期穿過空無一人的外院朝裏麵走了走。
他看過了，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地上的落葉都不知多少沒清掃過了，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麵脆脆的，像是在踩冬日湖麵上結的一層淺冰。
“哎，你怎麼進來的？”就在無期準備踏進內院的門檻時，迎麵走來一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
腰間別著一把長刀，手裏拿了——一串糖葫蘆？
這麼大人了居然喜歡吃糖葫蘆？小伍也很喜歡，哪裏好吃了？
無期眨了眨眼，“我是來報名參軍的。”
“介紹信和個人信息報一下。”
無期：“……？”
個人信息他知道，大概就是文書上寫的那些，可介紹信是個啥子意思？他沒聽說參軍還得要介紹信啊？
“我隻有文書，沒有介紹信。”
無期有些挫敗，誰能想到第一關便沒能過了。
無期在說“介紹信”三個字時咬的很輕，希望對方聽不見含糊過去，也放過他。
可青年看見無期一臉底氣不足的模樣更不依不饒起來。
“沒有介紹信不準參軍，你連介紹信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大喇喇跑過來，咋，湊熱鬧來的啊？”
青年嗤笑一聲，將吃完的簽子隨手一扔，抱著壁靠過來，看著無期那雙水靈靈天真無邪大眼睛有些不適的咳了兩聲，停下了逼近的動作往後退了兩步。
“我……我是外地來的，聽說涼城這邊在招兵就特意趕來了，不是來……湊熱鬧。”
他才不是來湊熱鬧，車費都花了他三吊錢呢！
他若是沒有目的的來那還不如同意趙老爺的提議留在趙家，過他的安穩日子去。
“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介紹信是什麼？我去弄，我一定可以弄來介紹信。”
無期一臉懇求的看著對麵的青年。
他必須參軍，他有他想要完成的心願，除了參軍以後可以親手斬殺敵人外，以他現在的能力和身份，他再想不到其他可以報仇的方式。
青年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直接開口承認道：
“我是，但是你，今年有滿十歲了嗎？”
無期期待的神色唰的垮了，一臉嫌棄的看了這個負責人一眼，“我今年十二了，再有三個月就滿十三了。”
這大哥什麼眼神，他身高雖然有些不拔尖兒，但體格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強壯些，再怎麼也不至於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吧？
而且大半個月的補藥和一頓三個大肉包子可不是白吃的，他曉得自己肯定是比之前要長高了一些的。
那青年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剛剛吃的糖葫蘆的味道，圍著無期轉了幾圈，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無期垂著眼睛任他打量，沒有吭聲，臉上是一往無前的堅決。
“小孩兒，你叫什麼？”青年突然出聲問道。
“我叫無期。”
“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想要參軍？”
“很遠很遠的地方，……因為有必須要完成的心願，隻有參軍才能完成的心願。”
青年聽了後沉默了一會兒。
“你過來。”
不知想到什麼，青年看著眼前個子小小卻說自己一定要參軍的青年恍惚了一瞬。
單手取下腰間別著的刀，一下直接將長刀擲到了那顆柿子樹的枝丫間，刀被卡在樹上看著要掉不掉的。
無期聽見青年喚他，雖不明所以，可還是帶著一臉的疑惑上前了。
“知道這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