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的祁縣官衙之內,天青坐在中間舒服的太師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麵站立卻很從容的階下囚——祁縣縣令芋奈。
三天前祁縣被破,本來由於會仙軍人馬較少,不能徹底圍死四處城門,原本想著城內殘軍和官員都已經逃得一幹二淨了。卻沒有想到進城之後,這個縣令竟然安坐在縣衙之內,喝著小茶,悠閑的看著會仙軍衝進大門。
……
芋奈站在那兒,也不說話,天青更是笑嗬嗬地一言不發。廳內隻有兩人,氣氛卻顯得很是怪異。
芋奈靠不住了,他已經認出了麵前的年輕人,正是朝廷海捕文書上的古天青,誰也沒有料到,古天青竟然成了響馬。他看著天青道:“古少爺算無遺策,想必現在蒙山縣和石林縣也落入古少爺手中了。不知能否讓芋奈死個明白?”
天青輕笑道:“這也沒有什麼難的。首先,我先命人在你祁縣城下故布疑陣,讓你們不敢出戰,並燃起大火,引誘蒙山和石林兩縣來援。其次,把蒙山援軍途中沂水上的石橋全部拆除,讓這一營人馬不得而過。我再以剩餘全部兵力,埋伏於石林縣援軍途中,一舉殲之。最後,我軍冒充官軍,連詐三縣。至於蒙山縣的官軍,去攻打我會仙山老營,一天一夜未能得手,敗退到蒙山縣,卻被已經占領縣城的會仙軍引入城中剿殺。”
芋奈臉色青灰,黯然搖頭道:“古少爺用計連環相扣,我等無能,實在是防不勝防。”
天青笑了一下,道:“既然芋縣令問完了,輪到我問了。據我所知,城中其他大小官員,早就竄出城去了,而那個使大錘的猛將兄,更是在城外就抱頭鼠竄。不知芋縣令為什麼沒有逃走?”
芋奈搖頭道:“無他,以死殉城而已。”
天青笑道:“芋縣令欺我!我怎麼看不出芋縣令對大周竟然有如此忠誠?莫非你真想以身殉城,而把病床慈母一人留在世上?”
芋奈大怒:“古天青,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拿話來擠兌我?!”
天青站起身來,臉上肅然,深鞠一恭道:“芋縣令對母親至孝,天青感佩之極。”
芋奈吃了一驚,避開天青大禮,臉上陰晴不定,道:“你若想用這等手段招納我,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天青笑道:“那……如果我治好老夫人的病呢?”,芋奈又驚又喜,瞪大雙眼看著古天青。情急之下,連說話也開始結巴了:“你會治病?”
天青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略懂”
芋奈失望道:“隻是略懂?我母親的病,已經找了不少醫生來看了,其中還有幾個是當地的名醫,都束手無策。”
天青嘿然而笑:“名醫?芋奈,你別忘了我師父是誰,這樣算起來,我也算是名醫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讓我給老夫人去看一下。”
芋奈心中泛起希望,對啊,書聖人的醫術可是出神入化的,想來古天青這個徒弟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他看著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的古天青,疾步上前,連拖帶拽的把天青往後院拉扯而去,全然不顧天青臉上的一臉愕然。
……
耿超重重地把茶杯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地下跪著的幾個人一身,那幾人渾身一哆嗦,頭卻垂地更低了。
耿超怒不可遏,罵道:“廢物!一群廢物,三個縣城,四千多人馬,這才幾天?就讓你們這幫飯桶給斷送了!我們第三旗的臉叫你們丟光了!”
一旁的沂南府太守眉頭緊皺,向地下的及人問道:“那會仙山上總共就兩三千人馬,劉營尉,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你們這三營人敗退地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