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茹是我大學同學,有點兒胖,有點兒乖,一個可愛的小胖子,和許多故事一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好到別人以為我們是真情侶,然而在這該死的年代,居然還有什麼所謂的閨蜜和紅顏知己。
我總說我去韓國學整容。能幫她抽個脂啥的
然而在這段美好的大學時光中出現了張誌。
張誌是平茹的老公,他倆認識也是夠奇葩的,不像電視電影裏那樣浪漫,也不是一個雨後的邂逅,張誌是個電影售票員,再就是倒賣個玫瑰花啥的,平茹喜歡他的老實可愛,可是可愛的男人如何給你安全感了,瞬間隻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當時我想。
但是我卻是無能為力。
和許多愛情故事一樣,他們在一起了。
張誌說:他愛平茹勝過一切。
平茹說,除了他,這輩子都不會看上其他人一眼。
我對平茹開玩笑說到:我比他棒。她卻很認真的想了想說:不可能。
四年前,我是陪平茹去校門口電影院看電影,偶遇的張誌,張誌搭訕,他們順理成章認識,後來據說他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想這平茹也太他媽單純了吧。
一次趕巧他倆吃飯我鄰位,順便借口拚了個桌當蹭飯。不蹭也罷,一蹭這個後悔,倆人點了個小蔥拌豆腐,我還倒搭一筆小款。看著他們,心酸的不得了。後來我問平茹:他哪兒好?
平茹說:比你好。
具體不知道什麼時候文子和平茹順理成章的成情侶在一起了,張誌大學沒讀完就不念了,所以平茹總是逃課去見她。至於她倆的故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2010年冬,期末快考試,平茹一個月沒來上課,我打電話給平茹,電話那頭穿來颼颼風聲,我說:你在哪?她說:外地呢,啥事兒?我說:期末要考試了你得來上課啊。平茹掛了電話,最後一句是別他媽廢話。
至於這一個月幹嘛去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他們離別於2011年,原因是張誌要去上海,說在這小地方混下去也不能給平茹幸福,索性出去拚搏一把,成功了就回來娶平茹,失敗了,就讓這感情告一段落。平茹送完張誌回來找我,我看到她得時候,她站在我宿舍樓下,低著頭,頭發已經從短發長到披肩,她說:張誌走了。說完哇的哭了。
那天,我當陪客跟平茹滿大街的溜達,忽而拎兩瓶啤酒坐在道邊猛灌,忽而去KTV狂嚎幾曲,從紅旗街穿越到一個巷子口,再從另一個巷子口出來,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奔走。途徑之處,滿滿都是平茹的憂傷。你說我一大男人天天陪你逛,幸好沒女朋友,這要不然,我還不吃不了兜著走……
平茹說:我想張誌了。
我說:丟了就是丟了,難過也是多餘。
平茹說:文書,你不懂。
我苦笑
她低頭沉默:你去過漠河嗎?
我說:沒
她說:那裏的星星很美,那裏的白樺林很美,那裏的雪雕很美,那裏的房子,大地,樹梢,都被雪覆蓋,那裏很冷,風都是白色的。
我說:張誌帶你去的?
她說:恩。我們一起販賣電影票,倒賣玫瑰花,賣過眼罩,在天橋上賣過衣服,我們在大街上擺個手機貼膜的小攤。每賺到幾千塊,我們就出發,我們去了青島,去了濟南,爬了泰山,長白山,五女峰,我們去了哈爾濱的冰雪大世界,還有浪漫古城稻城,最後我們到了中國的最北邊,漠河。
那天平茹話出奇的多,但沒怎麼爆粗口。送她回寢室,看著背影穿越路燈打碎樹葉的影子,那麼倔強。
一個月後,我們幾個朋友去酒吧嗨夜生活,喝的支離破碎。酒畢,平茹扶著路燈狂吐,緊接著飆淚。長春的夜晚,寂寥而燈火通明。平茹拿起電話撥通個號碼,喂,張誌。我想你了……
那天文子說什麼我不知道,隻不過之後平茹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再就找個地兒接著喝,接著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