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不吐不快,目光堅定地說:
“珍寶玩物是亡國的利器,珠寶玉器是蝕心的毒藥,在國家安泰之時,容易變得放縱;在時局安定之時,容易沉迷於自我。”
她的言辭,如同一把利刃,刺破華麗的虛榮。
太宗猛然意識到,她的智慧勝過千軍萬馬,便一把攬過腰身,微笑著對徐惠說:
“你所說的話,直擊要害,又切中事理,讓朕刮目相看啊!朕定會仔細思量!”
徐惠的眼中閃動淚花,她沒有料到,皇帝會如此迅速地接受意見,原以為自己會被治罪。
濃情蜜意之時,看到魯訊與妻子尷尬地相處,太宗打趣道:
“徐充容,你如何看待這對夫妻?”
徐惠理了理衣衫,分析道:
“看到他們便可知,女子自幼就該讀書識字,即便不能與夫君順暢地交流,還可吟詩作賦,使自己心情愉悅。以色侍人,能好幾時呢?”
太宗意味深長地說道:
“難怪你從小就才名遠播,可這世間的女子,皆不如你活得通透啊!說吧,你想要怎樣的賞賜,獎賞你今天當了一回諫臣!”
抵達玉華宮的時候,倆人興致盎然,玩得不亦樂乎。
……
與此同時。
大清王朝。
康熙六十一年四月,春光明媚,微風輕拂。
四皇子胤禛,見皇帝的心情甚好,便提起自己的後花園:
“正值百花盛開時節,兒臣培育的牡丹花,已經競相開放,不如,來兒臣的府邸賞花吧!”
康熙皇帝本就喜愛牡丹花,便欣然答應。
當看到牡丹花爭奇鬥豔的景象時,康熙頓時感到心曠神怡,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四皇子還特意,備下自家種的瓜果,想讓父皇嚐個新鮮。
賓主盡歡之際,四皇子低聲詢問:
“父皇還沒見過兩個皇孫兒呢,不如把他們叫來,給皇爺爺請安?”
兩個孩子都已經滿十歲了,其中,弘晝稍小一些,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而弘曆則目光清澈,大方地跪地行禮。
祖孫三代歡聚一堂之際,突然出現魯訊當監學的場景,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康熙收斂笑容,勃然大怒:
“大膽!竟敢剪去辮子?全國一片混亂,沒有王法了啊?!”
四皇子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毀傷。分明就是大不敬、大不孝!這個魯訊為何說:剪掉辮子是好事?”
站在一旁的弘晝,被嚇得癟著小嘴兒,一副欲哭的模樣。
而弘曆卻歪著頭,拉著阿瑪的衣襟,說道:“可他也勸學生不要剪啊!”
四皇子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怪學生罵他是偽君子,表裏不一之人,就不配教書育人!他自己都已經剪發了,還有什麼資格勸誡學生?”
發完怒後,四皇子才想起察看父皇的臉色,立馬安慰道:
“父皇莫要惱怒,聖體要緊啊!”
康熙的情緒平靜下來,將兩個皇孫兒叫到跟前,教導道:
“切記啊,山以草木為本,人以頭發為本,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弘晝和弘曆,立即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