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喬曦並不是討厭他,可是討厭跟他在一起的自己跟討厭他又有什麼區別呢?齊思朗搖搖頭,解開她纏在手指上的稻草,“你就是個傻瓜!”一邊還揉捏著她的手指幫她恢複血液流動,“我也是個傻瓜!”
齊思朗說她是傻瓜的時候,喬曦就在傻笑,等他說自己也是傻瓜的時候,喬曦就笑得更厲害了。“是,我們都是傻瓜!”
齊思朗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也莫名其妙地跟著她笑起來。
“齊思朗,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子?”喬曦突發奇想地問。
齊思朗驀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是他平日裏少有的嚴肅深邃。
“不是你隔幾天就換一個的那種女朋友,是很認真地想要跟她過一輩子的女孩子。”
“隔幾天就換一個的那不是女朋友,是社交女伴。”齊思朗糾正她落伍的思想,繼續編織著他手中的稻草。
“哦。”喬曦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問,“那後一種呢?”
“有。”他沒有抬頭,仍舊用心編織著,他專心致誌的模樣其實並不比駱啟凡遜色,同樣令人不自覺地為之傾倒。
“真的嗎?是誰啊?”比起傾倒來,喬曦更加好奇,花花公子齊思朗竟然也有想要守護一生的人!
齊思朗再次抬起頭來,可這一次的看她的眼神很複雜,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喬曦被他看得困窘,連忙解釋,“除了我,我是說,在此之前。”
齊思朗驟然又笑了,同樣是很複雜的笑容,“你還真是自信心膨脹啊!喬曦,你確實是啟凡迄今為止唯一喜歡的人,但不是我唯一喜歡的人。”齊思朗說出這一句話來的時候倒把自己給怔住了,在對喬曦的感情裏,大概這就是駱啟凡唯一能夠勝出的原因吧。可他仍然坦蕩得不想掩飾,“我對她的感情比你深。”
這下喬曦覺得尷尬了,雖然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可是有一個其實你也很在乎的人當麵告訴你你並不是他最在乎的人時,多少還是會有些難堪。
齊思朗卻為她的這種表現感到滿意。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把視線轉向了遠處,慢慢道來:“她叫樊可可,是跟我和啟凡一起出國留學的女生。人很聰明也很漂亮,家境不錯但自己又不是妃麗那種端莊賢淑的千金小姐,她開朗大方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就像盛放的花朵,特別迷人。她的畫畫得很好,很有熱情和生命力,就像她本人一樣。我喜歡她的時候年紀還小,天性又驕傲自大,覺得主動追女孩子是很丟臉的事情。因為那時候我和啟凡根本不用去追別人,成天都有一群女孩子圍著我們轉。哪裏曉得就在大一那個暑假,她竟然跟啟凡在一起了!”
“啊?!”喬曦失聲叫了出來。
齊思朗見她這麼大反應才幡然醒悟,“不是,是假裝跟啟凡在一起了。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們聯手演了一出戲,其實啟凡也沒做什麼,就是比對平時那些追他的女孩子稍微熱情些,願意接受她的殷勤罷了。”
喬曦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又聽齊思朗說,“當時我都急瘋了,也顧不得那麼多,半夜三更地就直接翻進了她房間表白去了。結果呢,睡眼惺忪人都還沒清醒呢,她竟然傻笑著跟我說,她隻喜歡我啊,從入學登記的那一天開始就喜歡我了。然後她就像個傻瓜一樣手舞足蹈起來,還問我她是不是在做夢,那一刻我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齊思朗的語氣就像在述說一個遙遠的故事,遙遠得都泛著老照片的微黃了,可當時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卻都還像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