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五六個壯年走了進來,個個手裏都拿著短棒。帶頭的常豐說道:“村長,上常及冠的男丁都到了,下常的兄弟也在半道上了。”
劉財主一聽,有些慫了,囂張的氣焰也被壓了下去。而那些家丁們則一個個變得像隻鵪鶉般蜷縮在劉財主周圍。
“老爺,這聲音震天響,聽起來有一兩百號人呢,咱可不是對手啊。”劉管家湊到劉財主耳邊悄悄出聲。
“就你聰明,就你能耐!”劉財主一腳踹過去,劉管家本來就嚇得腿軟,這會兒一踹,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劉昌,怎麼?不搶了?你也不掂量掂量,就你劉家那麼點人,也敢跑到我常家耀武揚威來了?別以為你有幾個黃白之物就不可一世,大灣比你有能耐的多了去了!”老村長句句鏗鏘,眼中盡是鄙夷。
“以多欺少,明日我便將你們統統告進縣衙!”劉財主做著最後的掙紮,聲音卻毫無氣場,說著便想往外走。
“想要便告去,正好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老村長絲毫不懼。
“帶上你的東西滾!”常飽把劉財主帶來的兩抬東西給踹了過去。
“滾!”
“滾出去!”
此時院裏院外此起彼伏都是讓劉財主滾的聲音。
劉財主哪裏還敢多待,就怕被按在地上揍成肉泥,吩咐家丁抬起東西,彎著腰陪著笑臉道:“各位常家村的好漢,還麻煩讓出條道兒來。”
“哼!”帶頭的常豐沒有好臉色,側身讓出了一個小縫來。
劉財主趕忙招呼,鑽進小縫裏落荒而逃了。
“哎——老爺,等等我!”那假冒的劉公子見劉財主跑了,捂著額頭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至於為什麼一瘸一拐的,還是因為思湧下嘴咬他大腿時可是絲毫沒有心疼,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狠咬了一大口,若是掀開褲腿兒看,就能發現鮮紅的血印。
思湧望著假冒的劉公子的可憐樣,勾起嘴角滿意地笑了。
劉財主一行人出了院門,心情再一次受到了衝擊。不論是路上,還是田地裏,左右都站滿了手拿短棒的壯年男子,一個個都怒目圓睜地盯著自己。
直到村口,到了大路的轉彎處這才沒有人夾道“歡送”。劉財主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虛汗,輕聲道:“常家村全是野蠻人!”
“站著幹嘛,快滾!以後要是再看見你踏進常家村半步,就打斷你的腿!”原本在村口站著的人見劉財主停了下來,連忙揮動短棒追上去警告。
這可把劉財主他們嚇到了,撒開腳丫子就跑了起來,路上揚起了一陣灰塵。
而常慶老爺子這邊,那王媒婆見劉財主走了,居然還心有不甘,又開始作妖了。
“哎呀,這叫什麼事啊,你們常家村打媒人了。常村長,今日不給我賠償我就不走了!”
在安順朝,打媒人確實是大忌。若是打了媒人,對於家中小輩的嫁娶都有影響。
“賠償?我看你是找打,劉昌都跑了,你一個人在此撒什麼潑?”老村長一臉嫌棄,對於王媒婆這樣助紂為虐的惡媒,他向來十分反感,“常豐,你帶人將她給我丟出村外去!”
“好啊,你們常家村仗勢欺人。竟敢對媒人不敬,我看你們常家村的小子妮兒以後還怎麼說親!”王媒婆換了嘴臉,氣勢洶洶起來。她心裏想著:敢得罪我?就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明天就把你常家村的名聲給搞臭不可!
“你這惡媒,竟還威脅起我來了,日後我要是聽到一點兒關於我們常家村的不好,我定饒不了你!”老村長目光犀利地瞪著王媒婆,那氣勢像極了坐在公堂之上審犯人的包黑炭。
“扔出去!”
見老村長猜中了她的心思,王媒婆有些訕訕的,也不敢再作妖了。
常豐毫不遲疑,帶著人就把王媒婆往外拖。
圍繞在眾人耳邊的隻餘王媒婆越來越遠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