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常家村地方大,土地也闊。常慶老爺子一家又住在東邊的山腳下,左右鄰居都隔了幾個還未建的宅基地,是以這邊院裏的動靜並未引起注意,且都以為常慶家正商量喜事呢,各家不是窩在屋裏就是集在村口,就更聽不見了。
“怕什麼?整個大灣還沒有人敢跟我劉昌杠上的,把那妮子給我抓過來!”劉財主踹了一腳旁邊的家丁。
“住手!”
隻見從外麵走進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身旁還跟著何氏。
看到這一幕,常思遠鬆了口氣,救兵來了!
“劉老爺家大業大,大灣確實是沒人能比得上的。”老者正是常家村已近耄耋之年的村長,他的威望在整個大灣還是排得上號的。
看見村長進來,劉財主收斂了凶狠,“原來是常村長啊,您來的正好,來給我評評理。”
“哼,評理?我雖年紀大了,眼睛還是好使的。方才明明是你在作惡!”常村長是個明白人,無論如何也不會任由外人欺負自己族人的。
“您這說的是哪裏話哦,我劉昌可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事情。一個多月前,常慶老哥答應了我家犬子與他家孫女定親,今天我帶著犬子上門下聘求娶,有何不對?”劉財主絲毫不慌,開始了他的狡辯之詞。
“村長,這門親事我半月前就已經寫信去推掉了,他竟還不認,說是沒收到我的信。”常慶老爺子開口辯駁。
“噢,既然如此,一方不願意且去了書信,這親事自然就做不得數。”老村長雖了解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卻假裝不知情,慢慢演戲。
“不,不是這個理,那書信我可沒有收到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又怎麼能反悔呢!”劉財主依舊咬定沒有收到書信。
“你說你沒收到?”老村長問。
“確實沒有收到啊。”
“那就難辦了。”老村長眉頭緊蹙,又問常慶老爺子:“常慶啊,你可有證人?”
“這……”常慶老爺子一時語塞,這就是難辦之處啊。
劉財主見常慶老爺子等人垂頭喪氣的模樣,頓時狡黠一笑,常家這妮兒,他今天誌在必得!
“證人在這呢!”又聽得門口有人應了一句,不多時常科常舉兩個押著劉公子的貼身小廝進來了。
方站定,常科就給老村長使了個眼色,老村長暗暗地點頭。
“這個就是證人?”
“對,他親眼看見那劉管家拿了信並交給劉財主的。”常科回答。
“劉財主,證人證言在此,你可還有話說?”
見小廝被押著,劉財主有些發虛,但隨即又鎮定下來。
“哼,就憑區區一個奴才的話就能定論嗎?更何況誰知道他是不是屈打成招的。”
劉財主還真猜對了,那小廝就是屈打成招的。被何氏叫出去後,常科常舉兩人就立馬給小廝按住了。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後,拳頭就往那小廝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招呼,打得那小廝直求饒,三兩下就把事情給交代了。
常科悄悄地用手使勁,往小廝的肩上捏去。
那小廝害怕又被打一頓,連忙開口:“那封信是我跟劉管家一起到門口接的,也是我和劉管家一起把信給的老爺。老爺看了信很是生氣,後來就把信給扔進火盆裏燒了。”
劉財主雙眼死死地瞪著小廝,回去後看我不把你打得皮開肉綻!
對上劉財主眼神的小廝害怕地往後瑟縮了一下,他已經想到了回去後自己的下場。
“劉昌,連你自家的小廝都證言了,這可沒有假。常慶退親在先,你豈有上門強娶之理?”老村長肅著臉質問。
“什麼理不理的,今日我劉昌就是理!都給我動起來,搶人!”
事情敗露,劉財主已經毫不顧忌了。
“常家村的老少爺們!”見劉財主要來硬的,老村長大吼一聲。
“都在呢!”
院外眾人齊聲應答,一呼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