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說我現在的狀態很不利於小西瓜的成長。
她說:“馨寧,雖然我看得出,你在努力表現自己快樂的模樣,但是你動不動就流眼淚,西瓜又是特別早熟敏感的孩子,我怕這樣會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下意識地搖頭。
小西瓜若是不在我身邊了,那我唯一的良藥不就失去了嗎!
我正想開口時,周芸早就絮絮叨叨說起來:“馨寧,你知道我為什麼昨晚非得堅持要和小西瓜一起睡嗎?”
我搖搖頭。
平常都是我和小西瓜在客房睡,周芸一個人在主臥睡,可昨晚不知道為何,她執意要讓小西瓜去主臥和她睡,當時很晚了,我困得睜不開眼,就沒有細究原因。
現在周芸主動說起來,我便豎起耳朵,仔細地聽她道。
“小西瓜偷偷告訴我,他晚上和你一起睡覺的時候,你總是半夜裏把他叫醒,然後要麼掐他,要麼就用針戳他,他好害怕,所以拚命懇求讓我和他一起睡。”
周芸說完,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我那麼喜歡小西瓜,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我怎麼可能掐他,用針紮他?
“芸姐,我……”
周芸很快打斷我的話,她從兜裏掏出一個紙包,緩緩展開,露出幾根縫衣針,針尖發暗紅,好像是血幹涸的顏色!
“馨寧,這幾根針是我從你床頭櫃上找到的,所以我才對你說,要讓小西瓜換個環境,你也調整下自己,快點好起來。”
物證在她手裏,我無言以駁,沉默良久,問:“芸姐,你不會要把小西瓜送回孤兒院吧?”
周芸搖頭:“不是的,我打算先把西瓜送到我一個朋友那裏,她開了家私人幼兒園,寄宿式的那種。”
我想了想,道:“芸姐,要不然還是讓小西瓜住在你家,我搬出去,我過會兒就去網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周芸忽得攥住我的手:“不行,馨寧,你現在是重度抑鬱症患者,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自己出去住。”
無論我說什麼,周芸都不同意,她執意把小西瓜送到寄宿幼兒園。這裏是她的家,她想收留誰,送走誰,當然是她說了算。
和小西瓜戀戀不舍地暫別後,我決心振作起來,不能整天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了。我必須盡快治好抑鬱症,然後出去找份工作,開始正常的生活。
周芸比我還大,我不能總賴在她家,萬一因為我影響她找對象,那我豈不是害慘了她嘛。
之前我一直抵觸我的病情,不肯正視自己得抑鬱症的現實。現在我開始查有關抑鬱症的資料,全方麵了解這個病之後,我才明白,其實抑鬱症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可怕,它算是心靈的感冒,和器官疾病一樣,是可以治愈的,沒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