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下麵發生的事情再大,肖子鑫、史副廳長他們這些人包括公安部的領導、專家組去了之後,也主要是從原則上指導破案而已,並非一切包辦代替。
當然了,從心情和破案上來講,他們的心是完全相通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一個這麼重要的人物全家被滅門,作為肖子鑫和史副廳長他們!!還有公安部那些人是不會來的,更不會一來就不走了,住下來參與其中,指導破案工作,並隨時隨地聽取一些進展彙報和工作方麵的情況彙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這是頭一回。
上述情況核實清楚後,支隊長組織人畫像,隨後安排人“立即查清程貴陽、趙小鬼兒的個人情況及社會關係,重點是他們當兵入伍是哪一年,在什麼地方,是否一個部隊,關係如何,平常都跟什麼人接觸,同時查清跟他們一起去別墅的是否還有其他人!”
做這一切,劉後心情是沉重而矛盾的。
偵查的目的就是要揭露犯罪,最終實現對犯罪的打擊,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掌握的這些情況,他寧願相信這件事跟前市委秘書無涉,他以前在電視上見過這個人,現在還有印象,人很周正,常常在書記身後沉默不語。
他不願意相信這一事實的私心雜念是:如果懷疑這個人,辦案阻力會驟然加大,影響更大,一旦弄來弄去不是他,丟麵子不說,更沒法交待,但是另外那個人,也許就是一再堅持到處舉報羅書記、羅本強和他弟弟閻守東的人,他相信大概不會錯。
可是,現場勘查說明犯罪嫌疑人應該是2-3名,沒有程貴陽作為條件,趙小鬼兒怎麼能幹成呢,他們又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幹,難道僅僅因為趙小鬼兒曾經受到過不公正的毆打和處理,告狀不成居心報複嗎,這似乎缺乏足夠的說服力,至少說服不了經驗豐富的支隊長本人。
刑警們奉命再次去找趙小鬼兒,趙小鬼兒的老婆孩子也神秘失蹤。
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三更鬼叫門,這樣一個敏感時刻,心裏沒病跑什麼,自己跑了不算,家屬也沒了,公安局通知正在全市大排查的警察們重點查找這一家人蹤跡。
市委書記全家慘遭滅門,市民們議論紛紛,與網上不同的是有一些人認為羅守道做事霸道是霸道了一點,但為人清正廉明,剛正不阿,為濱江市辦了不少好事,至少在城市建設、打擊違法犯罪和爆破黑煤窯上得罪了人。
可能是有錢人花錢買通了黑社會,也可能是職業殺手,不然什麼人敢大白天這樣幹,又幹得如此利索讓人不敢相信呢,說法五花八門,莫衷一是,所有說法大相徑庭,跟官方和警方所的不同的是,唯一沒有人從政治方麵猜測,從某種意義上說,輿論減弱而不是更加強化了這一案件的神秘色彩。
盡管警方懷疑羅守道書記以前的秘書程貴陽與滅門案有乾,可是目前沒有一個人能抓到確鑿的證據,這也許是由於犯罪嫌疑人頭腦理智、處事謹慎,案前、案中與案後設置了層層防線有關。
情況顯示,程貴陽案發前10,15時一直在22號別墅這一基本事實無法推翻,劉後要求盡快通過錄像帶發現新情況,從側麵固定已經調查到的證據,不過由於紫花池山莊保安規定的嚴密性和特殊性,錄像帶資料龐大,即使是一個時間段的影像也非幾個小時就能看完的,更不要說盡快理出頭緒。
程貴陽的個人情況陸續上來了。
調查的人說程貴陽朋友不多,戰友不少,趙小鬼兒就是其中之一,他們都是1987年春入伍的新兵,同一個部隊,一同參戰,趙小鬼兒在炮團,程貴陽在機步連,但調查反映平時他們似乎並沒有特殊關係。
“人呢!”
“不在!”
“上哪了!”
“家裏鎖門,市委辦公室的人都說不知道……”
“問主任。”劉後怒道:“你們不會直接找領導問問嗎。”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說“不用了,你們去調查他們的社會關係,這邊我問一下。”劉後花了四十七小時時間,試圖固定這一重大而特殊的犯罪嫌疑人身份,遭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