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深入(2 / 2)

見麵前這個青年疑惑的眼光望著自己,孫堅無奈的笑了笑,“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咱們周大人一意孤行,我擔心會殃及咱們,所以預先作些準備,防患於未然罷了。”

季流知道孫堅口中的周大人便是這支部隊的主將----蕩寇將軍周慎,雖然他並不認識這位周大人,但他卻敢肯定這位周大人在軍事上絕對遜於眼前的孫堅,他對孫堅有著近乎於盲目的信心。

見季流有些走神,孫堅站起身來,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肩膀,然後溫和的說道:“好了回去休息吧,告訴手下的弟兄,這幾天減少訓練量,節省體力,盡量避免無謂的消耗。”

“屬下明白。”微微躬身行禮,季流不再多言,轉身告退。

戰事顯得越發激烈,邊章率領的叛軍已經被圍困與榆中城,雖然連續幾天對榆中發起猛攻,但由於叛軍拚死抵抗,始終未能打破城門竟全功。不過周慎已是大為滿意,照眼下的形勢,攻克榆中隻是時間問題,想到自己若能擒獲邊章這個地位僅次於韓遂的叛軍頭領,周慎就忍不住興奮得翹起頜下那撮山羊胡子。

瞟了一眼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腔的副手,周慎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這家夥仗著與張溫有些關係居然想指使起自己來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帥,也罷,現在先不給他一般見識,待攻破榆中城才來和他理論。

將目光轉回,掃了一眼座下肅立的眾將,一臉驕色的周慎做作的清了清嗓子,正待發布攻擊命令,大帳門簾被轟的一聲掀了開來,周慎大怒正待發作,但見來人全身披紅,傷痕累累,顯然是經過力戰而來,強壓住怒氣,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被來人報告的消息驚呆了。

“大人,大事不好!我們押運的糧草在半路遭遇叛軍埋伏,,我們全軍覆沒,糧草也被洗劫一空。”來人已精疲力竭,全身伏在地上,說話聲音嘶啞,也不知多少天沒休息了。

短段幾句話卻猶如驚天巨雷震的在座眾人個個呆若木雞,麵麵相覷。周慎更是麵若土色,一下子倒在了帥椅上,饒是孫堅早有思想準備也被刺激得打了個冷顫,畢竟當初他也隻是擔心,並無絕對把握,沒想到短短幾日後果真落到如此田地。

沉寂片刻,臉色鐵青的周慎猶如瘋顛一般撲上前去,一把抓起匍匐在地的軍士,一雙發紅的眼睛惡狠恨的盯住軍士血汙滿麵的臉,“你胡說!叛軍已被我們牢牢包圍在榆中城內,我軍後方何來叛軍?分明是你們貽誤軍機卻來謊報!”

軍士抬起無神的眼睛,也不多辯解,絕望的說道:“我們也不知叛軍從哪裏鑽出來的,全是騎兵,我們根本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有人全都戰死,隻有我一人逃脫回來報信,他們絕對是羌人叛軍,他們的口音我聽得出來!”

無力的丟開軍士,一刹那間,周慎仿佛衰老了幾歲,搖搖晃晃的走回到座前,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旁邊的孫堅身上,“孫大人,你看現在該如何處置?”話音低沉,顯然已不抱多大希望。

“這個,咱們軍中的糧草已不足兩日敷用,若是此時撤軍,又必將遭到榆中城內敵人的反擊,若是不撤,糧草卻隻能維持兩天,實在是為難得很。”孫堅也有些無可奈何,縱是將自己儲存的糧食拿出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說不定還會引發自己部下的騷動,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

“那你的意見是``````?”周慎已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擊垮了,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茫然無助的問道。

“恐怕隻有立即回師一條路可走了,趁敵人還不知曉這個消息,連夜起程回軍。”孫堅咬咬牙道。

十二月初,北線大軍在周慎的率領下在榆中城下攻擊受阻,屢攻不克,而後勤補給卻被預先埋伏在葵園一帶的叛軍一舉截斷,整個北線大軍糧食告盡,軍心大亂。在孫堅的建議下,北線軍隊連夜東返,但被叛軍趁勢追擊,除孫堅部還算完整的逃回槐裏外,其餘各部均損失慘重,周慎回到槐裏便被憤怒之極的車騎將軍張溫革職,押送回洛陽查辦。

而與此同時,南線的董卓部卻一路凱歌高奏,勢如破竹,連下多城,一直殺入漢陽和隴西境內。十二月上旬,董卓率部在望垣以北被增援而來的大隊叛軍圍困,董卓在部下的建議下靠水紮營,並暗中用土堵水,夜間渡水而過,待叛軍發覺追擊而來時,再決水灌之,再次大破敵軍,勝利返回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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