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司幽允是想在渝王大壽時,以蹴鞠賽之名打壓夏啟任的氣勢啊。真是好借口!
“你就這點誌氣?我可不服輸!瞧司幽允今兒個那神奇樣兒,給我白眼時那眼睛一飄啊一飄,跟個蛤蟆似的。我可咽不下這口氣,他們有壯漢,我們也可以找。”
“就算旗鼓相當,怕是也懸。爺今兒個也瞧見了,他們那個叫作沈少卿的儒將,看起來文文弱弱,誰想蹴鞠踢起來時根本是無人能擋,那腳上得有多大的力招兒啊。”
“若要防他,必先守好後方門戶。若是能有人立在門口,蹴鞠來了防不住也能給彈回去,那可就神了。哪裏去尋這樣的奇人呢?”
蹴鞠賽我毫無興趣,隻想快點將多格爾叫出來,於是探出腦袋,手剛招到一半,才發現他竟是背對著我的,為時已晚,便聽夏啟任在屋內大喝一聲:
“誰在偷聽?!還舉個掃帚揮來揮去!”
“……”什麼掃帚!那是我的手,不就是瘦了點麽,真會埋汰人。
“出來!”
“回王爺,是奴婢卿嫵。”還是恭敬些好,免得他找麻煩,我低著頭進屋,也不敢看他。
夏啟任一見我便眼睛一亮,和多格爾交換眼色時,朗聲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倆人忽而就笑開了,我立在原地莫名其妙。
夏啟任笑嘻嘻地問:“小阿嫵,你方才說奴婢?誰說你是奴婢了啊?”
我抬眼瞄了一眼他身後立著的明月,明月也在看我,那淩厲眼神分明在警告我切莫告狀。
我會怕你?忍氣吞聲不是我卿嫵的風格,但我還不確定夏啟任會站在哪一邊,於是試探著道了句:“是沒人說阿嫵是奴婢,不過……”
“不過什麼?”夏啟任的眼風在我周身上下掃了幾遍,眉峰蹙起,“身上怎的這樣髒?頭發也散了。”
明月立刻接話:“回王爺,卿姑娘幹活走神,興許是,不小心踩進煤堆裏去了。”
“本王問你了嗎?”夏啟任瞪了她一眼,轉而問我,“你繼續說。”
“府裏都是下人在幹活,我幹著下人的活,不是奴婢是什麼?”
“本王可沒說過隻有下人才幹活。誰說的?啊?誰說的拉出去打板子!”
他當然要撇清,否則就是承認他拿我這客人當奴婢使喚,傳出去豈不顏麵盡失?後半句話可著實讓明月一驚,給夏啟任遞茶碗的手都在抖。
夏啟任接過茶碗,斜著碗蓋輕輕撇去茶上的浮沫,問:“螃蟹,你方才躲在門後幹什麼?本王向來厭惡那些躲在門口覬覦美色的下……姑娘。”
這話雖說自大,也不算太過誇張,我就親眼見過好幾個侍女躲在角落裏偷偷瞄他,那表情就像蜂兒見著蜜似的,若不是顧及身份,怕是早撲過去了。
“我不是來看你的,我找多格爾大人。”
“……”夏啟任得意的笑容凝注。麵色鐵青,半晌才冒出一句話,拿腔拿調的,“你方才拿的掃帚呢?不是告訴你不能用掃帚掃嗎?”
“沒拿掃帚呀。”我舉起手晃了晃,“是我在揮手,就這樣。”
夏啟任眼睛一下子掙得老大,語氣突然冷了七分:“過來!”
又怎麼了。
“莫怕,莫怕,我隻是想摸摸你!”
我臉一紅,將手背到身後,“男未婚女未嫁,突然摸來摸去的,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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