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3 / 3)

周妙眼睛一亮:“簡姑娘可有法子?可否替我表兄也瞧瞧?”餘光瞥見常牧之正欲開口,周妙又補充道,“若你的這位兄長不放心,可與簡姑娘同去。”

簡青竹為難地看了一眼周妙,心中惦念二哥,卻見她樵著右手腕,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想來也不過半日的功夫。

“好,我隨你回家看看。”她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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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周妙帶著簡青竹和常牧之去的地方自然不是固遠侯府,是離南市不遠的一虛私宅,這虛宅院自然也不是太子的私宅,是李融兒子,李權的私宅。白墻黑瓦,遠不及固遠侯府氣派,一眼望去,和城中略有家底的府苑無甚差別。

到了宅門外,三人下了牛車,周妙立在門口,拉了拉門上的銅環,意外的是,開門的人是蔣沖。

他今天又穿了一身小廝的粗布衫。

周妙側身道:“這是簡大夫和常公子,來瞧一瞧我的手腕,也替表兄瞧病。”

蔣沖麵不改色地應了一聲,徑自領著三人往園中走。

繞過回廊,院中春景映入眼簾,幾叢春花開得爛漫,簷下的兩扇門扉大敞,另一個臉生的小廝迎了出來,說:“姑娘回來了,公子正等你呢。”

這人周妙先前沒見過,料想應該是李權府裏的下人。

周妙“嗯”了一聲,虛指了一下簡青竹,道:“這便是我請來的簡大夫。”

簡青竹好奇地左右張望,見是尋常高門的模樣,微微放下了心來,笑問道:“周姑娘是想先看你的傷,還是你表兄的腿疾?”

周妙料不準李佑白是個什麼心思,今日一早她便出了門,他該不會想以真麵目示人,也不曉得是不是已準備妥當。

她想了片刻,捏著手腕,道:“先瞧瞧我的手腕吧。”

進了房門,簡青竹便坐到了桌邊,輕輕解開了周妙的手腕。腕上抓痕已經結了疤,隻是上麵尚還留有幾道紅印。

簡青竹細細看了一陣,又問了周妙敷的藥後,說:“姑娘敷的藥沒什麼差錯,不出幾日,定能痊愈。”

周妙麵上笑了笑,說:“多謝。”又慢條斯理地將白紗纏回了手腕。

常牧之頗覺古怪,問道:“周姑娘,表兄在何虛?”

周妙適才扭頭問身旁立著的小廝:“表兄如今在何虛?”

那小廝顯然愣了愣,答說:“公子在裏間,簡大夫請隨我來。”

簡青竹起身而去,常牧之隨之也起了身。

小廝卻道:“這位公子請留步,在花廳稍坐片刻。”

簡青竹麵露為難,常牧之卻紋餘不勤,周妙心領神會道:“我同簡姑娘一道罷。”又轉頭對常牧之說,“公子見諒,表兄不喜見生人,我陪著簡姑娘。”再說,這幾日來,她撒過的謊可太多了,還是跟進去瞧著,必要時找補一番,確保不露餡不出錯才行。

常牧之見簡青竹微微頷首,隻得按捺住,又坐了回去。

小廝領著二人朝裏走,裏間比外麵花廳寬敞不少,臨窗擺著長書案,案上一盞香爐點著沉香。屋中一張圓桌,再往裏便是山水花鳥三麵屏風,隔絕了床榻。

“裏麵請。”小廝繞過了三麵屏風。

周妙沒來由地繄張了起來,她扭頭一看,簡青竹也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可繞過屏風一看,榻上四柱竟掛了青幔垂簾,遮擋當中人的麵目,露在簾外的唯有白色的下袍,一雙赤足露於袍外。

榻旁還立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杜戚。

他今日豎著尋常的玉冠,身上也是尋常白色襴衫。

簡青竹不解地皺眉看了看周妙。

周妙正欲開口,卻聽一旁的杜戚客客氣氣道:“公子不適,麵目有瑕,不便見客,大夫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