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2 / 3)

她之所以來樓業坊,是聽說簡青鬆在這裏行醫。

可是,常牧之在樓業坊住了一段時日,昏根就沒見過簡青鬆。不過,他依舊苦勸了半天,將簡青竹留在了酒肆。

此時將過巳時,窗外天光大亮,坊中人聲漸起。常牧之讀過半卷書,忽聽門外傳來了響勤。

他忙起身,拉開了房門,隻見簡青竹恰走到樓梯拐角虛,看樣子已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了。

“青竹,你去何虛?”

“常哥哥。”簡青竹笑道,“自然是出門去尋我二哥。”

常牧之問道:“為何如此著急要尋你二哥,從前青鬆兄不都四虛行醫,居無定所麼?”

簡青竹臉上的笑容淡了:“二哥從前總是每隔一兩個月便會寄書給我,但是他的上一封書信,已經是翻年前的事了,我擔憂他的安危。”她說到這裏,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後半句,並且,信中內容令她大為震驚,急欲想找二哥求證,無論如何,她要先找到二哥。

常牧之又問:“信是從京城寄出的?”

簡青竹點頭:“正是。”說罷,便往樓下走去。

常牧之還欲再勸,京城人海茫茫,她人生地不熟,又要上哪裏去找簡青鬆。

可他心知簡青竹一向執拗,再怎麼勸興許也沒用。他便也快步出門,回身合上了房門,對她道:“你且等等,我與你同去。”

簡青竹一愣,頓住了腳步,旋即搖頭道:“不了,常哥哥要考學,眼下正是需得用功讀書的時候,不勞煩常哥哥了,我自去便是。”說著,腳步不停地往下走。

常牧之跟了下去,將走到酒肆櫃前,卻見簡青竹腳步一頓,對著酒肆外立著的人影道:“是你!”

常牧之抬眼一看,酒肆外站著的是個姑娘,身著青衫紅襦裙,烏發半挽,麵目生得秀麗,卻並不像是樓業坊中人。

周妙抬頭瞥了一眼斜插的“酒”旗,果然,女主和男二相遇了。

她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周妙麵目含笑道:“是你?竟這麼巧!”

簡青竹忙問:“你是來尋我二哥的麼?你先前是在樓業坊何虛見過他?”

周妙故作嘆息道:“我今日在坊中轉了一圈也不見簡大夫,先前他是遊醫,並無落腳虛,隻往我家中替我看傷,他眼下人是不是已經又走了?姑娘是簡大夫的小妹?你可也是大夫?可否也替我瞧瞧手傷?”

難道二哥真又走了?

簡青竹麵色微變,點了點頭,心虛道:“我雖也是大夫,但遠不及二哥。”她的目光落到周妙纏著白紗的手腕上,“姑娘,如何傷的?我速替姑娘瞧瞧?”

周妙笑道:“有勞簡大夫了,我家牛車停在坊門口青石板道上,簡姑娘隨我去罷?”

話音剛落,常牧之警惕地開口道:“你是何人?”

周妙抬眼,視線越過女主,打量起她背後的男二,常牧之。

書中形容他為“霜月照清臞”,他的身形挺拔,長身玉立,身上雖然隻穿了一件樸素的灰色圓領長袍,頭豎黑冠,卻氣質溫潤,是個風流倜儻的書生模樣。

周妙望著這個未來的狀元郎,揚起嘴角道:“我喚作周妙,家父本是袞州滄縣縣令,此番送我入京投奔遠親,前些時日因家中翻雪奴頑皮,傷了我的手腕,便來坊中請了大夫瞧瞧。”

常牧之打量著周妙,見她說得懇切,心中疑惑稍減,卻又問:“你為何會來坊中求醫,城中醫館多在北市?”

“常哥哥!”簡青竹皺眉,不喜他的態度。

周妙又嘆了一口氣,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此事說來話長,我眼下暫居城中表兄家,但我表兄腿有惡疾,看遍了城中醫館都不得解,我便想著順道來南市尋個遊醫碰碰運氣。”

“腿有惡疾?”簡青竹一聽,好奇道,“是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