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怕是沒想到太子竟會突然變卦,捏繄了手中的酒杯。
蕭元帝卻是朗聲笑開:“倒是朕忽視了,你與安樂自小親厚,互生情意也是理所應當,既然如此......”
前世也是如此,太子近來在朝中呼聲甚高,蕭元帝自然不願讓他此時與左相扯上關係,和手中或許握有兵符的她相比,方欣蕙才是最不可能入東宮之人。
不過,皇後怎麼可能眼見她入主東宮,下意識攔道:“皇上,不如聽聽安樂的意見?”
頂著蕭元帝不虞的眼神,皇後僵笑道:“安樂是個好孩子,又素來與太子親近,臣妾是很願意她入東宮的,但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不是,萬一好心錯點鴛鴦,耽誤了安樂,豈不是就愧對鎮國將軍了。”
提到舒年,蕭元帝掩下心中的不悅,看向舒瑜:“安樂,你的意思呢?”
前世舒瑜正是不願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了蕭元帝和太子的麵子,隻好答應成了太子的側妃,但這一次,她斷不會再讓太子如願了。
皇後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安樂,你不要不好意思,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本宮和皇上自會為你做主。”
舒瑜收起眼中的嘲諷,施施然走至堂前:“回皇上,娘娘,太子殿下芝蘭玉樹,能力出眾,深受皇上信任和百姓愛戴,又一向謙和待人,念在先父的麵子上,平日一向對安樂多加關照,安樂心裏,太子殿下自然是無人可比的。”
看著方欣蕙逐漸扭曲的表情,舒瑜才懇切地看向蕭元帝,話鋒一轉:“太子殿下自是良人,但是安樂向來以兄長視之,實在無男女私情,安樂辜負了皇上和娘娘好意,請皇上,娘娘降罪!”
蕭庭軒沒想過她竟會當庭拒絕,不禁失言:“安樂,你......”
“瞎說什麼!什麼罪不罪的?”皇後一臉急切地讓人扶起舒瑜:“皇上和本宮不過是問問你的意見,哪裏就是非要你嫁給太子了。”
“皇上,你看......”皇後為難地看著蕭元帝。
蕭元帝沉吟片刻:“既如此,那就日後再......”
“父皇,安樂還小,可能不懂這些,但......”蕭庭軒心知今日若不塵埃落定,皇後定然不會再讓他娶舒瑜,他看向舒瑜,秀導:“安樂,你忘了,你之前一直說要嫁我的,這怎麼會是兄妹之情......”
“太子殿下,那不過是幼時的玩笑罷了,怎麼能當真呢,再說了,”舒瑜佯裝羞澀地打斷蕭庭軒的話,抬頭直視庭上:“再說,安樂也早已有了想要共度餘生之人。”
太子的性子,得不到絕不會善罷甘休,舒瑜巴不得他追問,,免得日常夢多,隻有她喜歡上了別人,才能在今日徹底斷了他的念頭,至於人選......
舒瑜抬起頭看向蕭元帝:“皇上,安樂心悅之人,乃是鎮南王世子。”
這是舒瑜深思熟慮過的,鎮南王戰功赫赫,蕭元帝本就忌憚,而她手中又可能握有兵符,蕭元帝輕易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且據她所知,鎮南王世子穆南行現下正隨鎮南王駐紮邊塞,半年內不會回京,親事可以暫且擱置,雖然很難,但如果在此之前她能想到其他的辦法扳倒太子,那這件事便可找由頭不了了之。
思及此,舒瑜閉了閉眼,語氣堅決:“皇上,娘娘,安樂對世子一見傾心,早已下定決心,此生非世子不嫁,請皇上成全!”
片刻後,蕭元帝低沉的聲音響起:“慎淵,你意下如何?”
舒瑜猛地朝後看去,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