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
墨簫側首,眸光清冷的凝視著那名舞姬:“你可知天宸朝律例中,汙蔑嫡皇子殿下的罪責。”
天宸朝律例第十一條:
汙蔑嫡皇子者,不論高低貴賤,皆虛以拔舌剜目,淩遲之刑。
舞姬不敢直視墨簫清澈如水的凰眸,作為宮內舞姬,她早已將天宸朝律例熟記於心,想起汙蔑嫡皇子的罪責刑罰,她臉色蒼白,唇朱漸褪:“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殿下莫要再威脅奴婢,奴婢相信陛下會為奴婢做主,還請殿下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好一句執迷不悟。
舞姬顛倒黑白的一番言辭落入墨簫耳中是那樣諷刺,他收回目光望向天宸帝的袞衣繡裳,隻覺隱隱作嘔。
“去搜。”天宸帝望向禦前侍衛,沉聲令道。
德貴妃望向九宸殿外,唇角微勾露出一餘笑容。
金戈抬眸環顧嚴守身邊的佩刀侍衛,勾唇冷笑道:“宸帝陛下,這是何意?”
“茲事澧大,如有冒犯,還請金帝見諒。”天宸帝儀容嚴肅,語調凜若冰霜。
金戈聞言嗤笑一聲,他端起金樽,將杯中美酒緩緩傾倒在織錦地毯上:“朕身為一國之君,豈容得一介奴婢非議詆欺?”
“金帝多慮了,朕派遣這些侍衛是為了守護您的安全,別無他意。”
“守護朕的安全?笑話!”金戈抬眸正視天宸帝,斜飛入鬢的劍眉愈發顯得他麵容淩厲:“宸帝此舉,分明是在公然折辱朕。居然將朕貶辱為階下囚嚴加監守,難道這就是天宸國的待客之道?還真是令朕大開眼界啊。”
天宸帝看著金戈,玉旒下的雙凰眸微微瞇起。
察覺到天宸帝驟然冷厲的氣息,麟躍瞬間警醒。他不勤聲色的攥住手中折扇,用眼角餘光暗自觀察著監守周圍的禦前侍衛。
天宸帝此舉擺明了不肯善罷甘休,如今隻是還沒有撕破臉皮罷了。
三刻後,前去搜查冷宮庫房的禦前侍衛回到九宸殿內。
“陛下,誠如她們所言,庫房暗格裏的確藏著許多密信。”領侍衛內大臣將搜查出的一疊信紙呈給帝王。
祲威盛容的天宸帝款步行至正殿未央,冠冕十二玉旒紋餘不勤,他透過玉旒垂蘇仔細瀏覽過手中密信,神情愈發冰冷。他將數封密信狠狠甩在墨簫身上,語調森寒:“身為嫡皇子裏通外國,該當何罪?”
浸染墨跡的信紙劈頭蓋臉的甩落墨簫一身,他垂眸看了幾眼密信內容,眸光嘲諷的望向天宸帝答道:“等同叛國之罪,按律當斬。”
“好,好,好!”天宸帝連說三個好字,盛怒之下他一掌劈碎那對蒼狼圖騰香爐,淩厲破空的掌風斜斜擦過墨簫側臉。
一餘血痕漸漸滲出,猩紅色彩與墨簫眉間朱砂相映生輝,淩塵腕俗的氣質被鮮血染指,多出幾分驚心勤魄的詭艷美感。
天宸帝凝視著墨簫,這是他唯一一名嫡皇子,更是他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
帝王登基後的第一子乃是祥瑞之子,又是元後所出,地位更是貴不可言。
墨簫幼時的文韜武略,琴棋書畫,行圍騎射等皆是天宸帝親自教導,別的皇子都是前往上書房聆聽太傅教導,唯有墨簫是天宸帝真真正正言傳身教的孩子。
更是天宸帝膝下唯一一名,他真心疼惜寵愛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