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懿大軍敗走,雍涼諸郡,如履薄冰,或戰或降,想法不一。
孔明引大軍歸天水,聚眾將議曰:“今魏軍救兵退走,西涼各郡,如在掌握,不知諸將,有何妙策取之?”
陳虞進言曰:“司馬懿大軍雖走,待彼休整日久,必會複來。唯今之計,可占陳倉,拒街亭,取安定郡,扼雍涼東西出入之咽喉,再圖伐取。”
孔明曰:“榮軒之言,正合吾意。”言畢,遍視眾將,喝曰:“誰可為將?”
諸將齊上前請命,曰:“某願往。”
孔明大喜,令曰:“陳倉一處,築有土城,昔曹魏大將郝昭曾守之,今司馬懿留軍在彼。義之同榮軒,可引軍一萬,並本部軍馬取之。”
又令曰:“街亭一路,山僻無險,易攻難守,此處必無軍馬,然司馬懿若來,定取此道,吾雖有計議,非大將不可當之。”
言未止,關索上前曰:“丞相勿憂,某願守之。”
趙廣亦上前曰:“某亦願往。”
孔明自思道:趙廣年幼,未經大陣,若要不與,恐傷其銳氣。故曰:“既是二位將軍願取,可各引軍一萬,趙廣守列柳城,以為援應。關索拒街亭要路,汝須謹記,深溝壁壘,多設寨欄,可命軍卒築城而守。不得有失。”
關索朗聲曰:“甘為軍令。若有馬謖之失,某必不生來見丞相。”
忽一人叫曰:“將軍豪壯,某當助之。”
孔明視之,乃揚武將軍鄧芝,故喜曰:“小將軍得伯苗相助,吾心甚安。”
時突利蒙在側,急上前搶曰:“丞相,某自投軍以來,每遇戰事,未嚐落後,今番兩處都有人去,安定就讓俺去。”
孔明麵有遲疑,思慮一陣曰:“安定接近羌胡,為防北人,此郡設數千馬軍,將軍要去,需加仔細。”言畢,又曰:“伯約何在?”
薑維上前領諾。
孔明就令突利蒙為先鋒,薑維引大軍接應,二將歡喜出帳,調撥一萬軍馬,並衝鋒營,投安定而去。
分撥已定,孔明曰:“隴西、南安二郡近在咫尺,又在渭水上遊,不可不防,待三處早定,方可取之。”遂調各將,分撥守備,隻待三處佳音。
孔明因慮典滿傷勢,又遣心腹軍卒二百,命宗預領了,護典滿歸成都,眾將送走方回。
且說高啟、陳虞引軍奔陳倉而來。
陳倉土城哨馬飛報城守成濟,成濟大怒曰:“蜀賊安敢如此?吾定叫彼有來無回。”
原來成濟乃成倅之兄,聞關索斬了成倅,痛苦不已,誓報大仇。如今蜀軍前來,如何不怒?
於是成濟吩咐軍卒,就教庫府之中取出衣甲刀矢,征調鄉壯,充為軍用,得軍一萬餘。每日操演,凡有差池,小則鞭笞,大則棍杖,打死極多,眾將亦多受淩辱,皆敢怒不敢言。
成濟又放出流星馬,時時哨探,隻等蜀軍到來。
陳虞聞成濟如此行事,笑曰:“成濟以私怒,而犯眾惡,此乃取禍之道也。吾觀魏軍雖眾,皆不足成事耳。”
高啟點頭曰:“為將者,不親士卒,便無冒死之人;不慰軍將,便無可遣之兵;以上淩下,乃敗亡之本;親疏分離,乃背棄之根。成濟死期不遠矣。”
啟又問陳虞計策,陳虞密囑如此如此,啟稱大善。
蜀軍即至陳倉,乃背水結營,逼近土城,啟引本部軍馬,城下喝陣:“魏軍快降,饒汝等不死。”
成濟聞蜀軍至,登敵樓,倚定護心木欄,向城下瞭望,見蜀軍背水結營,高啟城下耀武揚威,大怒曰:“小兒狂傲,吾當生擒之。”遂令眾將點撥人馬,出城迎戰。
眾將苦苦哀勸,曰:“高啟乃上將之才,更兼陳虞與謀,不可相敵也。”
濟哂笑曰:“蜀軍背水結營,出戰之兵,陣腳淩亂,豈非智謀淺薄耶?”遂不聽勸。
時副將季冕諫曰:“吾聞昔陷陣營之名,非比尋常,高啟既再創此營,安辱其父威名?恐有詭計。唯今之計,隻可憑險固守,將軍不可輕動。”
成濟曰:“既有埋伏,何人敢去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