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一看餐盤,炒芹菜,炒韭菜,一碗魚湯,一根香蕉,他看著她:「你做的?」

「嗯,食譜是大爸爸給的。」佟早早特別純潔的看著父親大人,眼神在說,爸爸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食譜我真的不知道。

佟西言有點臉熱,說:「下去吃吧。」

父女倆剛在餐廳坐下,刑墨雷回來了,進門就問:「怎麼起來了?」

佟西言沒好氣說:「我不起來,坐月子啊?」

佟早早插嘴:「老爸原來你會講笑話嘛。」

佟西言給了一筷子,低頭吃飯沒說話。

刑墨雷洗了手上桌,說:「早上許定峰來過了。」

佟西言一頓:「許市長?」

「嗯。」

「出什麼事了?」

「一個人來的,找你。」

師徒倆一記眼神交流,佟西言立刻明白了,這位副市長主管衛生係統跟教育係統,最早當過市一院黨委書記。

「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想請你喝茶,我回了。」

佟西言一皺眉:「會不會不太好?」

刑墨雷一揚眉:「他這麼暗戳戳的請你喝茶,什麼意圖,他麵子很大嗎?」

佟早早說:「就是。」

兩個大人同時看她,默契的閉了嘴,同時低頭捧起了碗。

通常上班的日子兩個人鮮少午休回家,刑墨雷特意回家吃午飯,明擺著就是要看著佟西言不許他去醫院,這點小心眼讓佟西言哭笑不得,他不能不去,下午有中層領導例會,梁悅不去都行,就是他這個管事的副院長不能不去。

佟西言說就是開個會而已,你也在的,開完了就送我回來行不行?

刑墨雷一口回絕,中層會議少不了得兩三小時,坐兩三小時那也不個輕鬆的事兒。

佟西言說,沒聽說過,這點小毛病就不能去上班了,那整個醫院都沒人上班了。

刑墨雷湊近了,笑得不懷好意:「別人我不操心,你那地方日後我還要用呢。」

幸虧的佟早早在廚房收拾殘局沒聽見。佟西言臉紅得隻能瞪他,說不出話了。

梁悅在去醫院的路上接到了本市許副市長的電話,他看著來電顯示倒是很納悶怎麼這個人會突然打電話來,便接起來客客氣氣叫了聲許叔叔。許定峰跟梁宰平有交情在,梁宰平去世時他參加過葬禮送過喪。

梁悅沒問他什麼事,交際方麵他也不是從前那個直率囂張的小年輕了,他隻問他身澧好不好家人好不好,等他自己說。

幾句客套之後許定峰便直說了:「我要找你們佟副院長,麵子不夠大,讓刑墨雷一句話頂回來了,說是病人不見客。」

梁悅笑了,說:「刑伯伯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較真那可真是跟您自己過不去。」

「我不跟他計較。」

「……他倒真沒誑您,佟西言確實病了,都沒來上班。您要是有要繄事,我叫他來見您吧。」

「那倒不必,我就是想問點兒胡煒的事兒。」

「許叔叔您憐惜胡院長?」

「唉……他爸爸雖然跟我交情不淺,可他真要犯法了我也不會徇私。他現在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嘛,這樣人都不露麵,反倒像是畏罪潛逃了,我聽說他出走前跟佟院長交往得密切,就找他問問情況。」

梁悅聽著話就把對詞兒想好了,立馬就說:「啊呀您可千萬不能聽信流言,佟西言跟胡院長根本就不熟,您想啊,就刑伯伯那脾氣他敢跟誰交往密切啊是吧,就是我,跟他吃個飯還得提前預約呢。」曖昧也是點到為止,對方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