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間,一個衣著華麗的壯漢被兩衙役押著,跪在地上。壯漢旁邊不遠處,還跪著個不時用手拭淚的身穿布衣的老媼。
滿寵望了望那個跪在堂下的壯漢,猛然抓起放在公案上的驚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隨即喝道:“何大壯見色起意,調戲文蘭兒,遭嚴詞拒絕後惱羞成怒,繼而持刀殺人,罪證確鑿,依本朝律法合該處死。衙役,將罪人押入死牢,待本官稟明朝廷之後,秋後問斬!”
那兩個站在大堂中間的衙役各道了聲諾,將麵如死灰的華服壯漢押往死牢。
老媼邊哭邊對著滿寵嗑了幾個響頭,同時口裏叫道:“多謝滿青天,多謝滿青天!”
衙門大堂外,曹昂和那些看客一樣,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滿寵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退堂!”
兩班衙役得令,陸續散去。
那個老媼哭哭滴滴的,起身出了衙門,回家去了。大堂外麵圍觀的看客除曹昂和他的親隨外都紛紛離開。
曹昂走進大堂之中,卻見滿寵已然下了大堂北邊的兩級台階,迎了過來。
滿寵走到曹昂麵前,笑道:“子修怎麼來此?”
曹昂笑道:“昂是來給伯寧報喜的。”
滿寵一臉疑惑:“喜從何來?”
“今日家父召集昂和眾謀士商議抗袁之事,打算派個人前去汝南任太守,保境安民。昂在家父麵前舉薦了伯寧。家父答應了昂的請求,上表朝廷,封君為汝南太守。”
“子修一定是在說笑。”滿寵似不相信。
曹昂一本正經地說道:“伯寧看昂的樣子像是在說笑麼?”
滿寵道:“朝廷沒有文書下來。”
“哪有那麼快?”曹昂道,“最遲傍晚時分,就會有人持天子詔書和汝南太守之印來見。”
滿寵拱了拱手:“如果此事為真,那寵就要謝謝子修了。”
“伯寧不必言謝。”曹昂道,“明天昂就要隨家父去辦事,可能要去幾日,隻怕到時不能來送君了。”
“無妨,子修且去忙自己的事,不必來送。”滿寵道,“十月二十五日是君婚宴,寵那天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返回許都。”
曹昂擺擺手:“滿君隻要有這個心意就行,人不到也沒關係。”
滿寵道:“寵那天盡量趕來給子修道喜。”
曹昂說了聲好,又道:“滿君到汝南後,休要忘了替昂給文達問個好。”
“放心,寵會記得。”滿寵說完,請曹昂到後衙客廳閑坐。
曹昂應了一聲,和滿寵趕到後衙客廳,分別在棋案兩邊跽坐,邊對奕邊說些閑話,不覺到了午牌時分。
滿寵這時留曹昂在衙門中吃飯。曹昂欣然應允,和滿寵到餐廳吃了午飯,便和他作別,回司空府去。一時無事。
翌日辰牌時分,已經返回石梁河軍營的曹昂點起本部人馬,前來和曹操的中軍會合,同往黎陽。
這支曹軍共分三隊,其中於禁為先鋒,統五千軍馬在前,高順統五千馬步軍兵為合後。曹操自領中軍。
中軍從征諸將,有曹昂、黃忠、曹休、史渙、韓浩等人。
曹操引軍出了許都,會合陽翟曹仁、官渡張遼、陳留夏侯淵的人馬,一路往東北方向進發,疾行五日後從白馬津渡過黃河,兵臨黎陽城下。
此時,顏良和文醜的大軍還在冀州北部,距黎陽尚有七日路程。
黎陽守將蔣義渠得知曹軍忽至,急令守軍緊閉城門,緊守不戰。
曹操在到達城外的第二天,便指揮軍士攻城。
守軍奮起抵抗,殺死殺傷許多曹軍將士。
曹操無奈,隻好命令大軍撤退。
他回到營中,召集眾將議道:“黎陽城池十分堅固,硬攻隻會使孤白白損兵折將,隻可智取。諸位有何良策?”
曹昂道:“孩兒有一計,可破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