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出租車前,他拉開了虞粒這邊的車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虞粒的三魂七魄仿佛歸了位,她怒火攻心,下了車罵他:“程宗遖,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瘋了!”
她一直都清楚程宗遖是個隨心所欲又瘋狂的人,直到剛才親眼目睹切身體會,她才知道什麽叫驚心動魄提心吊膽。
程宗遖握住她胳膊,將她往他的車前帶。虞粒還是冷靜不下來,掙紮了兩下:“你到底想幹嘛!”
她表現出抗拒,他便鬆開她,黑眸犀利清冽,直直地看著她:“你不用急著躲,我說幾句就走。”
“上次你說我們先冷靜冷靜,成,我聽你的。你讓我想清楚我到底是因為什麽娶你。好,我想清楚了,不用等到約定那天,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因為我愛你。”
分開到現在,已經半年多的時間。
大概幡然醒悟是真的需要契機,或許隻是某個不經意的瞬間。
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在一個會所應酬到很晚,在座的人除了程宗遖基本上都有了家室,時間太晚家裏那位紛紛打來電話詢問什麽時候結束,晚上還回不回家。
男人們在掛了電話後,大部分表現出的反應都是嫌棄,稱女人就是累贅,整天就知道問東問西沒完沒了的查崗,還有的人明明身邊帶著包養的情人,接起原配的電話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一邊說謊一邊與情人調情。
這圈子就是這樣,表麵都光鮮亮麗的,背地裏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這些事早就見怪不怪,程宗遖不以為然。
茶餘飯後,有人注意到了他小臂上的人像刺青,便好奇地問了一句這是誰,他看了眼,笑著說:“我太太。”
所有人都為之驚訝,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還問對方是哪家千金,一定很出眾優秀。總而言之每個人都說著討好的場麵話,可有一句他卻聽進了心裏。
有人說,還是程總的太太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知道在應酬絕不打電話來打擾。稱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該有的姿態。
程宗遖當時就試著代入般設想了一番,如果虞粒像別人的另一半那樣不停給他打電話查崗,問他什麽時候回家和聚會上有沒有其他女人,他會不會嫌煩,會不會覺得她多事。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會。
甚至他開始羨慕那些人的太太至少還願意管束他們,而虞粒已經不管他了,甚至他想給她打個電話都成了奢侈。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希望虞粒像以前那樣黏著他。相較於其他人,他覺得他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這種心理上的轉變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從前的他不喜任何束縛,現在的他,卻會因虞粒的離去和對他的失望而心痛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