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第十六章

無論怎樣說,誰也不能動那個孩子。

然而顧楚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他連自己的安全都丟到了一邊,病房裏再充足的暖氣都無法融化他那顆掉進冰窟窿裏的心,在發現那不中用的老混蛋醒來之後,他威脅他馬上讓亞瑟來終止妊娠,否則他就自己去找個醫生。

顧長安提醒他:「你上哪兒找?」

沒有他的允許,他接觸不到任何人,這會兒他連病房都出不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楚扶著床尾的金屬床欄,氣息銳利的像冬日清晨樹梢上的冰稜子:「你就這麼自信,我弄不掉他?」

顧長安虛弱的說:「你先過來,給我倒杯水。」

顧楚氣不打一處來,冷眼瞪他。

顧長安皺著眉頭哎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過來啊……」

總歸不能就叫他這麼便宜的渴死了。顧楚倒了半杯冷水過去,那架勢似乎要潑人一臉。顧長安待他走近,一下就捉住他的手腕,手勁大的像是獸夾,顧楚來不及嗚咽一聲就被拖進了被子裏,他本能的弓腿護肚子。

小動作不言而喻。

顧長安把他攏在懷裏,一邊剝褲子一邊凶狠的說:「找什麼醫生,要弄掉他還不容易?」

他一手鉗著他的腰,另一手去掰他的腿,顧楚心慌不已,正胡亂掙紮,聽到耳邊嗤的一聲笑,顧長安放開了他:「你捨不得兒子。」

顧楚大口喘息,這時才察覺顧長安根本沒把整個人的重量壓下來。他在故意嚇唬他,然而他卻經不起一丁點試探,輕而易舉就敗下陣來了。

他感到頹喪而絕望,強忍著才沒有掉下眼淚來,發狠道:「我並非沒有決心拿掉他!」

顧長安不知道是該接著嚇唬他還是應該立刻跪下來求他,片刻緘默,倒底心疼,他親了親他白嫩的臉,說:「別做傻事。」

或許應該搬個救兵來,他想,養大老大帶老二,小崽子也應該派點用場了。

容正非這一天特別的忙,一早挨了顧長安的罵,卻沒時間立刻就去算賬,隻好叫秘書記下來,結果沒等擠出時間來處理這事兒,倒接到了老母親的電話。

她講前一天夜裏顧長安的助理在酒店非禮容栩,氣得直罵:「小非,你爸爸還是長輩呀,誠心誠意叫他來吃飯,給他臉了吧,他倒好,叫一個助理欺負你妹妹!」

容正非怕了家裏的千金大小姐,顧長安的助理跟他有些年了,瞧著膽子不大,著實不像作惡的人。他嘴上應承老太太,轉身打電話給顧長安,卻沒有打通。

顧長安抱著顧楚在病床上睡了個午覺,一覺醒來便覺得已經大好,一刻也不願意在醫院裏多留。顧楚情緒很壞,躺一下午皺著眉頭不肯睡,顧長安捨不得放下,見人在車子裏有些迷糊了,便讓司機繞著北京城漫無目的的開,手機裏十幾個未接電話也不敢去理會,足足繞了一個多鍾頭才把他繞的睡過去,把人放到了酒店床上之後,他終於騰出了心思去處理雜事。

他約容正非在了一家拳館碰頭,容正非慷慨赴約,兩個人見了麵二話沒說先幹架。顧長安一肚子火,容正非也是不認輸的性格,硬扛了半個鍾頭,實際他轉業之後疏於功課,早已不是顧長安的對手。

夜裏十點多了,館裏十分清靜,拳頭的聲音格外有力,顧長安下了狠手,容正非叫他一個斜勾攻到腹肋,立刻跪倒,終於扛不住了,罵道:「你特麼吃錯藥了?!」

顧長安冷眼俯視他,呼呼喘氣,說:「昨天的酒裏下了什麼藥你心裏沒數嗎?」

容正非覺得自己脾髒在出血,站起來都有困難:「什麼下藥,你胡說什麼呢!」

顧長安脫了手套下場,一個字都不想廢話,容正非偏偏還要追著問:「昨天夜裏小栩送你回去的時候,跟你的助理,就是小徐,鬧了不愉快的,你知道嗎?」

顧長安置若罔聞,隻管走人,容正非下不來台:「嗨,你的助理非禮我妹妹,沒說法了?!」

顧長安轉身看他,目光森冷:「容正非,看你妹妹看牢一點,否則你早晚要給她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