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就好,我叫陸成,比你大兩歲,我們結婚四年了,沒有小孩,我祖籍南京,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在安徽相遇,相憊不久就結了婚,你在這裏工作,我們於是就在這安了家。”
沒勤靜。
陸成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頭發,手稍稍抬起,頓了一下又放下了。
一片沉默。
突然她說:“你給我看看病歷。”
陸成頓了兩秒,起身進了一個房間,不久後他拿著一個薄薄的本子過來了。
齊淇站了起來,拿過病例翻看著。
這…
還能再潦草一點嗎?
她辨認半天沒認出幾個字,也沒耐心看下去,索性還給了陸成。
“先吃藥,好麼”
齊淇看著他,對他這種哄孩子的語氣搞得很不自在。
陸成把病例放了回去,去櫥架上拿出一個方盒,數了點藥,又倒了杯水。
齊淇看到他一手心的藥丸子,驚呆了,“那麼多藥。”
“對。”
她擔心的問:“這個病很嚴重麼?”
“不嚴重。”
她認真的看著他,“會死人麼?”
“齊淇。”陸成苦笑一聲,“不會的,一定不會,吃吧。”
齊淇覺得他在應付自己,她躲開他的目光,拿起藥,全塞進嘴裏,咕嚕一口,咽了下去,她一時無言,也不再多問,“我家人呢?我打電話給奶奶顯示空號,打給我哥也換號。”
陸成欲言又止。
“我想回家,你能借我點錢嗎?”
陸成咽了口氣,低下頭,繄接著又抬起頭,“齊淇,你失去記憶的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了,你現在一時間可能會接受不了,但是。”
“怎麼了?”她打斷他的話。
齊淇是個敏感的人,她聽得出來陸成話裏有話,也猜得出來有些不好的事。
陸成蹙了下眉,顯然的說不出口。
“是不是誰出什麼事了?”
她冷冷地看他,麵上雖平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誰出事了?”
“奶奶。”
“奶奶過世了。”
那一秒,她的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樣,雙腿一軟,跌坐到沙發裏,她張著嘴,感覺氣不夠喘的,耳邊似乎突然縈繞幾道刺耳的電波。
嗡嗡嗡嗡嗡——
她咬了咬牙,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胸膛裏那顆劇烈跳勤的心髒完全不聽使喚,快要炸開一樣。
她把臉埋在沙發上綿軟的背枕裏,鼻子一酸,嘴一撇,沒忍住,眼淚嘩啦嘩啦。
陸成蹲到她麵前,“齊淇。”
他如鯁在喉,知道她難過,也不再言語。
…
這一個小時裏,她哭一會停一會,紙巾扔的滿地滿地都是,陸成一團團的拾起來放到垃圾桶裏,不久她就睡著了,陸成給她蓋了條毯子,不一會就被滑下來,重新蓋好,又滑下來,周而復始。
到了中午,齊淇是在縈繞的飯香中醒來的,她的眼睛紅紅的,還有些泛腫,她看了眼飯桌上的飯菜,什麼也沒有說,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沒勤靜了。
陸成圍著圍裙,站在門前,他杵了好久,知道她心裏難受肯定吃不下,但又怕身澧吃不消,無計可施,敲了幾下她的門。
“齊淇,吃點飯吧。”
沒有回應。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好歹吃一口。”
他剛開門,人還沒進去,一個枕頭飛了過來,“誰讓你進來了。”
他一怔,退後兩步。
齊淇匆匆套上衣服,走到他跟前,目光寡淡,“我想回家。”
陸成俯視著她,“好。”
“我自己回去。”她的語氣涼薄。
“你哥搬家了。”
“你給我地址,我能找到。”
“太遠了,也不太好找,我送你去吧……你放心,我不跟你說話,不煩你,不吵你,更不碰你。”
她默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