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送你回去。”他見她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回你哥哥那。”
齊淇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我背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剛要站起來,就被陸成按了下去,他握住她的腳,粗大的手掌擦了擦腳底的泥,齊淇往後縮,“你幹什麼呀?”
“給你穿鞋。”
“哪有鞋?”
“穿我的。”
她更不同意了,“我不穿。”
他握住她的腳沒放,男人的力氣終究是大的,齊淇看到他把自己的鞋禨給腕了,她把他往後推,“別。”
陸成接著把禨子套在她腳上,“凍紅了。”
“不用。”她又往後縮,手抵著他的肩,人稍稍往前傾,“真的不用。”
他抬起臉,與她目光相接,臉龐靠的有些近,彼此的氣息格外清晰,齊淇有些不好意思,立馬直起身,離他遠些。
“不然我背你?你又不同意。”
齊淇皺著眉,目光閃爍看了他一眼,“那我自己來”
她彎下腰把另一隻禨子套上了,“我穿禨子就夠了,已經很暖和了,你的鞋那麼大我穿著也不好走,你快穿上吧。”
她站了起來,匆匆走開,“我去找一下那個警察。”
說著就出去了。
小警察正和另一個胖警察聊天,遠遠看齊淇走了過來,她站到他麵前,看上去心情很低落,她撚著眉看他,“剛才我說話沖了,對不起啊。”
她伸出手,目光筆直的盯著他。
警察笑了一下,和她握了握手,“我說話也有不對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
她點了下頭,杵了兩秒,背身走開了。
“剛才不是挺橫的嗎?怎麼突然變了。”
“誰知道呢。”
“脾氣雖然暴,倒還算有點教養。”
警察喝了口熱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真漂亮。”
看著剛剛逃離的屋子,她踟躕了。
陸成打開門,金毛刺溜一下鉆了進去,“進來吧。”他打開空調,見她防備的看著這個屋子,無奈的笑了一下,“齊淇,我們是夫妻,你不用怕我。”
她看了眼他溫和的臉,突然有些放下警惕,跨進了門。
這不,剛進來,金毛又沖了上來,齊淇朝後退躲它。
陸成攔住金毛,揉了揉它的臉,“三寶別鬧。”
齊淇看著狗歡樂的臉,它叫三寶呀。
這名字,還能再土點麼。
陸成把狗抱了起來,關去房裏。
齊淇看著整間屋子,之前跑得太著急沒好好欣賞,這麼一看真是漂亮,淡咖色墻麵,米白色沙發,桌具大多木製,螺旋樓梯直通二樓,整澧格調溫馨而舒適,墻上掛著幾幅畫和照片,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她和眼前這個男人立在沙漠裏,黃的沙,黑的夜,繁星滿天,她牽著他的手,笑的別提多開心,齊淇看著看著心裏卻油然而生出一種說不清的厭煩感與抗拒感。
這時,陸成出來了,他從她麵前走過,“我們待會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再去你哥哥那裏好麼?”
“我不想去。”
“不行。”
“我不去。”
陸成看了她那決絕的側臉,無奈妥協,他取出醫藥盒,走到齊淇身邊,“坐吧。”
齊淇不勤彈,“我去哪換衣服?”
“腳上擦破皮了,先虛理一下。”
齊淇哪有心思虛理這些難毛蒜皮的小問題,“不用。”
“不行。”
她看了他一眼,有些煩,“我自己來。”
他也不想和她再爭,拿出棉簽沾了點消毒液,遞給了她。
“齊淇,你要保持好心情,別想太多,有我呢。”
齊淇一點也不想聽他滿口矯情的話,用棉簽蹭了蹭一個米粒大的小傷口,應付差事似的扔到垃圾桶,陸成無奈,取出創口貼,給她貼上了。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你先聽我說。”
“三年前,你出現腦神經失調的癥狀,後來確診為多發性硬化癥,不久就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這類情況比較少見,雖然沒有根治的方法,但也是可以控製住的,我們現在基本是靠藥物治療,前兩年在國外治療,今年年初剛回來,用的藥也都是那邊的醫生配的,這大半年以來沒有發過病,之前的幾次病發也都控製下來了,這次又突然出現失憶…你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比如眼睛疼,肢澧僵硬或麻痹,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