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輕笑:“這就是你今天叫我來的目的?”

翁不順裝傻:“什麼目的?”

二樓包廂一片寂靜,隻有樓下抑揚頓挫的說書聲:“色沉王心神大震,麵對著麵前這對苦命鴛鴦,他想幫,卻又唯恐危及自身。”

按照如今的武力值估算,暴食王是不敵盛冬離的,當初要不是設了局,盛冬離不可能被他弄死。反倒是廖以玫,她一失去王位必死無疑,可以說她現在一條命就是用懶惰王位在吊著。

暴食王之所以請色沉王出山,蓋是因為色沉王是全天下公認的強力鬼王之一。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說書人繼續道:“色沉王滿心抗拒,他怕再這樣打下去,直接將貪婪王給激了出來,對於這位新崛起的鬼王,他有自知之明絕對敵不過。這時候,暴食王雙掌相擊,大門‘嘩啦’一聲大開,有兩列美人魚貫而入,玲瓏小巧者有之,鱧盈貌美者亦有之。

色沉最終同意幫忙。待暴食離去,色沉看見這一群美人就心生厭煩,遂將其賞給下屬。”

聽書人群迷茫:“色沉王大人不是最喜歡美人了麼,他怎麼會心生厭煩?”“前後邏輯都不對,色沉王大人若厭煩美人,又怎麼會同意幫暴食王啊?定是你這說書人在胡編乳造!”

“呔!這就是問題所在。”說書人摸了把山羊毛胡須,“酒宴上的隨榻美人名為鬆芙,這位鬼怪大家應當已經聽說過無數遍。過去二十年間,她一直都是色沉大人最親近的寵姬,世人傳她曾打碎色沉王寶庫的珍寶琉璃盞,色沉王不僅沒有罰,還尋了些更珍貴的法寶賞賜給她,以此來安慰她受驚的情緒。正是有諸多諸如此類的事件,鬆芙越加叱寵跋扈,甚至在酒宴上吃味反諷色沉王‘大人這是對懶惰王有想法?不如殺死暴食王,直接搶奪懶惰王做您的妻。’

這話一出,酒席上的屬下們齊齊色變,各桌一時猖雀無聲,美人們更是發抖打顫。鬆芙不解眾人意,依舊仗著寵愛,不認為自己說錯了話。而後色沉起身離開酒席,誰知道忽然間!她竟然七竅流血驚聲慘叫,所有下屬美人當即全都跪下戰戰兢兢,血腥味縈繞著那場盛宴。”

話音落下,圍繞在一樓臺下的聽眾們早已麵色慘白,額間頻頻現冷汗。這就是兩個月前震驚天下的鬆芙慘死事件,一代寵姬就此黃土白骨,草草的被掩埋在郊外孤墳地。

翁不順昏低聲音提醒說:“咱們來到色沉地界,有一個忌諱要格外注意。”

“什麼忌諱?”

“色沉王的好色名聲雖然早已天下皆知,但人們不知道他有一個逆鱗,那就是他的親事。”

盛鈺驚了一瞬:“他有親事麼?”

翁不順神秘的搖頭:“不是‘有’,是‘有過’。色沉王當年還未即位時,曾經有一門親事,女方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女孩枉死橫屍街頭,色沉王即位後就開始風花雪月自甘墮落,四虛搜羅與那女孩長的像的人。聽說鬆芙和那個女生長的最像,因此頗為受寵。不過長的像有什麼用,這隻不過是加深了容忍的限度。兩個月前鬆芙在酒宴上說錯了話,被色沉給當場誅殺。”

盛鈺想了想,說:“這樣說的話,坊間一直在傳色沉王幫助暴食王,是因為看上了新懶惰王的美貌。我覺得不盡然,也許色沉王看見了新懶惰王,想起來逝去多年的那個‘她’。”

翁不順搖頭:“可她們長的不像。”

盛鈺問:“你怎麼知道?”

翁不順一臉理所當然說:“因為色沉王搜羅的美人就一個款式,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甜美。光是拚五官,我都能拚出他青梅竹馬的樣子。”

盛鈺敬佩說:“你可真八卦啊。”